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得知真相,你被甩了……
桑时桉冷静下来一想, 发现这件事早就有迹可循。
简涔予说在重逢第一次见她的那天晚上便对她一见钟情。
简涔予很明显的喜欢猫猫,并不是像她当时所说的那样太寂寞了找个人聊天而已。
可简涔予也说了,在发现猫猫是她后, 从未混淆过她跟猫猫。
当时她恋爱脑发作早就被冲昏了头脑, 一听到简涔予没把她跟猫猫混淆就高兴的要死, 根本没想过简涔予的话另有深意。
简涔予身为简家的继承人,沉溺于来历不明的网恋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唯一的解释就是, 简涔予一开始就猜到了猫猫是她。
燕大所有的学生和老师联系的都是简涔予的另一个微信,只有她有简涔予的私人微信号。
所以在她打着‘许教授’的名义加简涔予好友的那一刻, 简涔予就已经猜到了是她。
并且没有拆穿她。
还让她拉低衣服看胸,做那些羞耻的事情。
甚至在后来哄着她换了一套又一套, 说了一句又一句羞耻的话。
在她沾沾自喜引诱到简涔予时,简涔予早就看穿了她,并且一次一次让她放下底线。
桑时桉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压不住火气。她不仅被简涔予耍了两个月, 还在事情没暴露时就对简涔予起了别的心思,甚至现在还跟简涔予变成了情侣关系。
苏柠玥担忧的看着桑时桉, 宽慰她说:“有两个微信号其实挺正常的, 简学姐不是那种避着你偷情的人,你们家里人加的应该都是你熟知的那个号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 所以桑时桉之前就没想过还有一个微信号。
“我没生气, 我就是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的考试, 有一道题我好像算错了。”
苏柠玥已经喝下好几瓶酒, 脑子转得比平时要慢, 也没怀疑桑时桉的话:“啊,你们学霸出来喝酒还能算数学题吗?那题分多吗?”
“不多。”桑时桉咬牙切齿,“没了就没了。”
苏柠玥总觉得桑时桉意有所指, 像是要吃人。
未免殃及池鱼,她往旁边挪了挪。
另一边的寿星学姐终于找到了跟心上人告白的机会,同桌的人都关注着她们那边。桑时桉主动开了瓶酒,狠狠的灌下两杯,然后借口去洗手间,握着手机往外走。
在简涔予挂断那个学长的语音电话后,立刻给桑时桉回了两通过来,还附带着几行字。
[刚刚有点事,我已经快到家了,要给你带点零食回去吗?]
[零食店有你喜欢的卡皮吧啦造型的棒棒糖,给你买了十根]
[我已经到家了,你是在外面吗?]
要是桑时桉不知道微信号的事情,此刻她一定会立刻打车回家,以最快的速度回家见简涔予。
然而现在嘛……
桑时桉退出微信,直接给简涔予打去电话。
简涔予接得很快,电话那端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如水:“桉桉?”
桑时桉半点没耽搁,直入主题:“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微信号?”
简涔予那端沉默了两秒,说:“是。”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桑时桉的手还是攥紧了一分:“在许教授那里登记的是那个号,燕大其他学生加到的也是那个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全校只有我加的,是你早年就注册的微信,是不是?”
电话那端寂静无声,更像是一种无形的默认。
暖气吹在身上宛若寒风,桑时桉的手都在抖,一字一顿的问:“是不是?”
许久,简涔予的声音终于传来:“是。”
桑时桉后退两步,手扶上墙,又无力的滑下去,不顾形象的蹲在墙角。
“所以一你开始就知道猫猫是我?对吗?”
“是。”
桑时桉挂断了电话。
“桑桑?”桑时桉回去拿包时,苏柠玥离得近,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忙把人拉过来坐下,“怎么脸色这么差?是喝了酒身体不舒服吗?”
桑时桉沉默的摇头,把关了机的手机放进包里。
“别逞能啊,是胃不舒服还是哪里不舒服?”苏柠玥慢慢的察觉到桑时桉在颤抖,手也渐渐在失温。
若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出现的反应,就得立刻送医院了:“你别吓我啊桑桑,我叫车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或者我给你叫救护车?”
桑时桉被她逗笑,可脸上却笑不出来,刚想牵动嘴角,就又想到猫猫的事。
她已经不想笑了。
太窝囊了。
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倒贴上去跟人谈恋爱。
“我真没事,就是……”桑时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解释词,口红下早就苍白的唇动了动,虚弱的说,“我确实胃不太舒服,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我就先回家了。”
苏柠玥坚持要送她,桑时桉站起身转了一圈,再三表示自己真的不疼了,才阻止苏柠玥。
她现在就想去外面吹吹冷风,再就近找个酒店睡一觉。
桑时桉离开的时候,那个给简涔予打过微信电话的贺风手机亮了起来,贺风半醉的脑子骤然清醒,一句‘卧槽’还没说完就带着手机去到音乐声小的地方:“简涔予?”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很冷漠:“你们在哪里玩?”
贺风本以为自己真撞上桃花运了,对待简涔予几乎是有问必答,从酒吧名到街区,甚至还把从燕大过来的地铁、打车路线都报了一遍。
报完正想问简涔予要不要去接她,就发现简涔予已经挂断了。
他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熄灭的屏幕。
身后有朋友追过来,挂上他肩膀:“喂,跟哪个女生偷偷摸摸报备呢?你小子竟然有门禁?没看出来啊?”
贺风摸摸鼻子:“报备什么啊,我单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男生拍了下他的肩,推着他往回走:“没意思,那就继续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
桑时桉走出酒吧,迎面而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燕城不比澳洲,一月份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晚上十一点的街道依旧热闹,尤其是路边的夜宵摊最是忙碌,她看着成群结伴的人欢声笑语的从身边走过,目光空洞而又疲惫。
她想,爱情这种折磨人的东西,果然是碰不得的。
她高兴了那么多天,果然,爱情就露出它的真面目,来惩罚她了。
她想过跟简涔予在一起的困境,无非就是因为这个同性婚姻不合法的社会环境,但那对她们来说也是很遥远的事情。
在跟家里坦白前,她们还能开开心心的谈好多年恋爱。
她独独没想过,这场恋爱会以这样的结局画上句号。
不过,她一开始扮演成猫猫就是为了阻止简涔予骗婚,她的目的不纯,简涔予也是,她们的恋爱谈不下去也很正常。
“姐姐姐姐,买几朵花吗?都是今天刚到的,能在家里放好多天呢。”街边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拦住了她。
桑时桉看着小女孩怀里的一大篮红色玫瑰,觉得更加讽刺了。
但她还是扫了码,付了足够买下所有花的钱,然后继续往前走。
小女孩追上来:“姐姐你转太多了,还有你的花。”
桑时桉摇摇头:“都送给你了。”
小女孩奇怪的看着她:“不行啊,姐姐买了就是姐姐——”
“我失恋了。”桑时桉打断小女孩的话,“算姐姐求你,别跟我说话了。”
小女孩看出桑时桉脸上的伤心,愣在那里,不敢再追了。
她看着篮子里的玫瑰,第一次觉得这些花也不是那么好看。她决定把花放到花坛边,也许能引来过往行人的注意,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她刚弯下腰,篮子就被另一只年轻的手拉住:“这些花多少钱?都卖给我吧。”
小女孩抬头,发现又是一位极好看的姐姐,她高兴的说:“不用钱,刚刚一个姐姐付了钱没拿走,让我随便处理了,姐姐既然喜欢,就送给你吧。”
简涔予追过来的气息还不稳,指了下前面桑时桉的背影,说:“是那个姐姐吗?”
小女孩:“是啊,姐姐说她失恋了,就不要了。”
简涔予的心沉了下去,她拿手机快速扫了小女孩戴在胸口的二维码,转了一千块,然后拎起花篮追了上去。
小女孩直接就懵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许是因为那篮子火红的玫瑰,离开小女孩后桑时桉的心躁动得越发厉害。
身后响起了越来越清晰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
不是小女孩的运动鞋所能发出来的。
桑时桉呼吸一滞,心中那份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她的脚步走得更快了,像是当初在学校里遇到狂热追求者后第一回走夜路那样浑身警惕。
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桑时桉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明明极大概率是个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她在这一刻诡异的觉得,身后的人好像是……是……
她几乎被刺激得条件性反射的立刻跑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也追得更快。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桉桉——”
桑时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真的是简涔予。
简涔予终于抓到了她。
简涔予的手很冷,向来整洁的领子也有些歪,气喘吁吁的。
“你忘了拿小女孩的花篮,她让我给你。”简涔予明明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猫猫号的真相。
能这么快就追过来,想必也是猜到了她生气的原因。
但是简涔予却没有上来就问,而是用平日里温和的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熟悉的亲昵。
好似她真的买了东西忘记了,在笑她记性不好。
可这偏偏激怒了桑时桉的火气。
就是因为简涔予这种无孔不入的温柔和极为体贴的关心,才让她毫无保留的深陷进去。
桑时桉的喉咙发紧,没有去接那个花篮。
她僵在原地没有动,简涔予也就没有再说话,握着她的手却很紧,牢牢的,防止她逃走。
落在别人的眼里,想必是特别美好的一副画面,鲜嫩娇艳的玫瑰花,赏心悦目的美人。
桑时桉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冷却,她终于抬起目光,跟简涔予对视。
在简涔予紧张的视线中,桑时桉冷漠的问:“刚刚小女孩没有告诉你我不要花的原因吗?”
简涔予的瞳孔缩紧。
桑时桉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突然就觉得有些话就很容易开口了。
她想,简涔予骗了她,那分手这种事情她一定要抢个先,不然就太难看了。
桑时桉恶劣而又灿烂的笑起来,眼尾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秾丽得惊心动魄。
她说:“我对她说,我失恋了。”
“或者换个说法,简涔予,你被甩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情侣吵架,诱骗回家……
来找桑时桉的路上, 简涔予其实都没想好,该如何去解释这件她特意隐瞒的事情。
在她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时,她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一个人过的打算。她想潜心她的研究, 想要达成父母在公司上对她的期望, 她并没有太多留给自己的时间。
长在这样的家庭里, 趋利避害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理念,她的性取向与大众背道而驰, 那么放弃便是最好的选择。
简涔予确实也这么做了,在远渡重洋求学的四年, 即使一个人再孤独,她也没有像其他留子那样沉溺于快餐式的爱情。
直到, 她回国和桑时桉重逢。
从小陪伴了很多年的人,依旧热烈的惊艳了她,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的桑时桉并不明确自己的性取向,简涔予就算再想要桑时桉, 也没有想过趁桑时桉懵懂而掰弯桑时桉。
同居时刻意划清界限特殊癖好,电脑里明示性取向的浏览记录, 更甚者, 在猫猫加她好友时的那句:先看看胸。
这些,都是她想要吓跑桑时桉的刻意为之, 她太坏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对桑时桉的渴望, 用了那样恶劣的方法。
可桑时桉却偏偏什么都不在乎, 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的靠近她。
即便简涔予一开始就猜到, 在桑时桉热情的表象,扮作猫猫对她说的那些喜欢也是另有所图。
简涔予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太久,当喜欢的人演戏来骗她时, 她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坑里跳了。
因为那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拥有桑时桉的机会。
现实的桑时桉对她有多冷淡,简涔予就越是想要占有对她示好的猫猫。那种疯了一般的恶欲日日夜夜的增长,最终化为要彻底占有现实桑时桉的偏执。
好在桑时桉喜欢上了她。
好在桑时桉答应了她的求爱。
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她远没有在人前展露出来的那样游刃有余沉稳从容。
猫猫跟她说分手时简涔予着急,但按捺住了自己去寻找桑时桉的念头,她沉住了气,安静的等待桑时桉回家。
可这一回桑时桉挂断电话时,简涔予却不可抑制的心慌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来找桑时桉的心。
也许是因为打电话的声音比冷冰冰的微信消息更情绪化,让简涔予立刻察觉到了桑时桉的心情。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跟桑时桉的恋爱关系,由奢入俭难,更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幸好她来了,虽然等待她的是一句冷冰冰的——你被甩了。
简涔予按住桑时桉的肩膀,焦急的看进她的眼睛里,卑微的想要唤起桑时桉对她的爱意:“桉桉,你别说这样的气话,我确实一开始就知道猫猫是你,但绝不是抱着玩弄你的心思,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玩弄你。只是你那时候并不喜欢我,对你太过热情你肯定会起疑,我——”
桑时桉狠狠的推开了简涔予的手。
在听到‘那时候你并不喜欢我’的时候,那种被人赤裸裸审判的愤怒更让她无处遁形。
在猫猫身份被揭穿的那一晚,她告诉简涔予她伪装成猫猫跟简涔予恋爱是为了拆散联姻。当时简涔予没有问,她也就下意识忘了——那时候她并不喜欢简涔予。
喜不喜欢简涔予这一点,很重要,代表了她最开始的动机。她若是喜欢简涔予,去拆散联姻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她若是不喜欢简涔予,那便是完完全全的伤害。
简涔予从一开始什么都知道,知道猫猫是她,甚至知道那时候的她并不喜欢简涔予,知道她所有恶劣的想法。
简涔予什么都知道。
桑时桉快要无法呼吸,相比较简涔予明知道猫猫是她还哄着她换了一套又一套那样的衣服而言,桑时桉扪心自问,她更无法接受的是那时候故意接近简涔予的自己。
她因为知道了简涔予的性取向,担心简涔予会找她哥哥骗婚,所以用猫猫号去接近简涔予,试图揭穿简涔予的性取向,把人狠狠拉下神坛。
她太坏了。
也太恶劣了。
她在背后痛骂了无数回简振扬和简家的长辈,她自恃要维护简涔予,不让任何人欺负简涔予。
可到头来,桑时桉发现,原来她才是对简涔予最坏的人。
简振扬的恶意至少摆在了明面上,简老爷子的偏心也是人尽皆知。
她却连那样的坦荡都做不到。她抱着那样恶劣的心思跟简涔予网恋,还能在见面时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甚至在后来喜欢上简涔予之后,心安理得的接受简涔予所有的爱意。
她口口声声简涔予骗婚,可在一开始还没喜欢上简涔予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欺骗了感情?
甚至于现在,简涔予还特意来找她,是想告诉她原谅她吗?她又怎么配呢?
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击穿了般,痛不欲生。
桑时桉摇着头往后退,她不愿接受曾经的自己,也不敢面对简涔予:“简涔予,我不想听。”
她不想听简涔予解释有关猫猫的事情,也许,她一直想要跟猫猫划清界限一直不让简涔予提起猫猫,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心虚。
这段时间简涔予的态度已经很明了,简涔予原谅了她之前所有的行为,可她却不能心安理得。
桑时桉心想,她用猫猫在网络上欺骗了一次简涔予的感情,自己又在现实里也骗了一次简涔予的感情。
她……
她罪大恶极。
桑时桉甚至连道歉和挽回的话都不想说了,她想,她有什么好的呢?
她不过是比别人更会投胎,给了她优越的家世、出色的容貌、以及跟简涔予早早相识的机会。
但她幼稚、脾气差、又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跟简涔予所需要的伴侣相比,她太过稚嫩。
简涔予但凡换一个人喜欢,都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她竭力维持一个成年人濒临崩溃时的体面,用了最大的恶意,说:“我不想听!”
简涔予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桑时桉努力扬起刚刚说分手时的笑意,一边心痛得都要喘不过气了,一边还笑起来,她说:“不管你那时候让我穿那些衣服迎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且你说的没有错,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抱有恶意,我想拆穿你的性取向,我想破坏你们的联姻,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就怕你骗走我家的钱,我防贼一样防着你。”
“而且在你之前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人,我一直喜欢的是另一个哥哥,我现在发现我其实也没有很喜欢你,我就是觉得跟你谈恋爱很有成就感,我很享受那种感觉。毕竟你是简家的女儿还是校花,看你爱我爱到不行的模样别提有多爽了。”
桑时桉笑着笑着视线就撑不住的垂下去了。
她想,简涔予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受不了这种侮辱,就算脾气再好也该被她气跑了吧?
“既然玩弄我能让你这么有成就感,你现在还哭什么呢?”简涔予微凉的指腹抚上了桑时桉的眼尾,替她擦了去。
桑时桉的呼吸停了一瞬,而后眼泪就彻底藏不住了,越流越多。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说话了。
只要一开口,就会泄漏她的哭腔。
“你喜欢的人是我,桑时桉。”
简涔予又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
桑时桉猛地背过身,狠狠摸了一把脸:“……你别自作多情。”
“小时候,我养过两天的狗被抱走我也会伤心到哭,更何况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这段时间还给我提供过比狗更多的情绪价值。”桑时桉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她说,“要把你甩开之前,我当然会伤心。”
身后安静了很久很久。
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路边穿梭,匆匆奔赴向各自的家。桑时桉想,她跟简涔予的家却要没了。
她想把简涔予赶出去的心愿即将达成。
桑时桉用力的眨着眼睛,在脑子里搜寻更过分的分手词时,身后的简涔予终于开口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吗?简涔予,你别读书读傻了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真善美了,我只不过想找一个靠谱的人体验一下爱情,你是最合适的。”
“体验感嘛,也就那样。”
“所以既然今晚一知道你曾经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想分手了。但不是因为你欺骗我,而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分手的理由。”
桑时桉调节好了情绪,语气轻松,活像她以往所见玩弄感情脚踏几条船的富二代朋友们。
简涔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哑声问:“你已经决定了?”
桑时桉:“对,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相识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纠缠,还有,你以后跟谁联姻都行,就是不要找我哥哥,不然我还会为难你。”
“行,我明白了。”简涔予转身,干脆利落的把手里的玫瑰花蓝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炽烈的玫瑰被关进漆黑的垃圾箱,就像她们的这段爱情,被判处了死刑。
桑时桉闭起了眼,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哭腔,厚重的冬衣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还不过来?”简涔予冷漠的声音从几米远处传来。
桑时桉睁开眼,有些茫然。又很快收拾好情绪,打算恶语相向。
简涔予的侧影瘦削利落,说不出的疏离:“我现在就回去整理东西,为了避免你后悔找理由说我错拿了物品,我觉得你还是一块跟我回去的好。”
桑时桉被简涔予那冰冷的口气震住,瞳孔皱缩,又迅速的散开:“我不会……”
简涔予皱了下眉,冷漠而又不耐烦的催促:“我想你也不想再跟我有所牵扯,所以你还是一块去的好,现在,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桑时桉忽然觉得她不认识简涔予了。
不,她还是认识的。
她对这样的简涔予并不陌生,在简涔予拒绝别的男生示爱的时候,简涔予也总是不留给别人一丝幻想的机会。
简涔予对待那些男生彬彬有礼,对待她也是,甚至还愿意开车载她一块回家。
现在,她也跟那些男生没什么不同了。
桑时桉单薄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想说‘今天晚上太迟了,要不等明天吧’,她也想说‘其实你可以继续住在我那里,我们就像刚开学时那样相处’。
她更想说‘我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我一点也不想分手,我喜欢死你了’。
可最终,桑时桉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沉默的坐上了简涔予的车。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房屋紧闭,露出面目
电梯短促的‘叮’声响起, 简涔予先一步迈了出去,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人沉默了一路, 直到进到屋里, 桑时桉绷不住的鼻腔一酸:“我先回房间, 你想带走什么都行。”
简涔予看着桑时桉越过她,迈出的步子转了方向, 用不大的声音说:“好。”
语气平常,丝毫听不出闹到要分手分居的地步。桑时桉明显一僵:“待会你整好后, 搬东西可以叫我。”
简涔予依旧说‘好’。
像是被桑时桉的话伤到,已经彻底对她没有了期望。
夜风自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 如雪山上的飘雪,桑时桉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快速关上了卧室的门。
房子的隔音太好,桑时桉听不到简涔予整东西的动静。她去了趟卫生间, 看到镜子里脸色惨白如鬼的自己,要是以往她肯定会跑去简涔予面前炫耀自己的皮肤有多白有多好看, 然后被简涔予训几句不好好穿衣服。
但今晚, 她自嘲般的牵动嘴角,只是安静的卸了个妆, 又敷了会儿眼睛, 努力不让简涔予看出她任何的异常。
简涔予敲响卧室门的时候, 桑时桉正窝在沙发上发呆, 突兀的声音几乎成了她房间唯一的生气, 揪紧的心终于有了点还活着的真实感。
她去开了门,看到简涔予手里拖着一只二十寸的行李箱,疑惑:“你就这么点东西吗?书房不是有很多你的文件和书, 还有你的电脑那些。”
“嗯,我知道。”简涔予往桑时桉卧室的方向指了指,问,“我可以进去拿东西吗?方便吗?”
桑时桉一怔,她房间里确实有很多从简涔予那拐来的衣服首饰,还有不少是简涔予买给她的,在觉得遗憾的同时心里又泛起一阵无力感。
明明在今天以前,她跟简涔予都可以随意出入对方的房间,现在又变回她们刚重逢时的疏离了。
桑时桉浅浅的牵了下嘴角,说:“可以,你进来吧。”
简涔予径直往里走,问:“你之前那几套衣服放哪了?我帮你处理了吧。”
桑时桉几乎在一瞬间就听懂了是哪几套衣服。
——猫猫穿过的那几套。
之前想扔,现在特意被简涔予提起,又舍不得了。可她话说得那么决绝,要是不给,简涔予定会怀疑:“最左边的衣柜。”
简涔予打开衣柜,看了会:“那套好像不在这儿。”
她这么说,桑时桉走了过去,语气认真起来:“你看上那一套了?衣服我都放这儿没有扔过,我帮你找吧。”
“看上…… ”简涔予扫了一圈,“看上……跟我闹了四年脾气,又在重逢后令我一见钟情。让我日日夜夜觊觎上百天,又在我觉得无望时找我网恋令我柳暗花明的人,她叫……叫桑时桉。”
桑时桉扶着衣柜的手猛地收紧,她唇瓣微张,吞咽了两次才压住涌上来的哭腔,找到自己正常的声音:“我道德低下,玩弄你的感情。”
简涔予轻轻笑了一下,扬起声音:“我性情恶劣,对你威逼利诱。”
两人说的都是当初猫猫网恋的事。
桑时桉声音停住,她意识到简涔予似乎并没有对她死心。
桑时桉没有转头,故作轻松的说:“哦,是吗?那就更好了,甩了你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简涔予缓缓靠近桑时桉:“可是桉桉,我这么喜欢你,你觉得你真能走得掉吗?”
桑时桉难以置信,衣柜门撞到右肩又被她狠狠拍开:“你说什么?”
“你还是猫猫的时候不是就已经了解过我的本性了吗?我对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那么强,你怎么能抛弃我?”
简涔予凑近过去,抬眸,浅眸里流转着桑时桉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在压抑又像是在欣喜。她问:“怎么这样看我?生气了?”
砰的一声,桑时桉彻底撞上右边衣柜的门,还没能迈出步子离开就被简涔予彻底钳制住。
在酒吧门口听到桑时桉要分手、以及那样诋毁她自己的情绪终于爆发,整个人都浮现出一种偏执的、疯狂的情绪。
远比当初平安夜那晚更为陌生,是桑时桉从未见过的简涔予。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还是你要我把那些理由再重复说给你听一次,那你听好听清——”
一叠声的话语被封在唇齿间,简涔予按着桑时桉的下巴,凶狠的吻了上去。
说亲吻也许不太贴切,更像是一种惩罚,真的很凶很深,才一开始,桑时桉的舌根就被卷到发疼,带着逼到绝境又无从解释的爱意,带着绝不放手而越发强烈的占有欲。
简涔予重重的亲吻着桑时桉,动作间收起牙尖没有弄出血已经是最后的温情,至于桑时桉受不住的呜咽和红了的眼眶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桉桉怎么在发抖?”简涔予似有困惑,轻轻的抚弄桑时桉的长发。
“桉桉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怪人了吗?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压抑了那么久,怎么以前没害怕,现在反倒怕了呢?”
桑时桉:“对不起我…… ”
“睁眼。”简涔予忽然提高声音,指腹又重又柔的擦过桑时桉的下颌。
桑时桉的肩膀一抖,睁开眼。
温热的指腹越来越热,所摩擦过的皮肤像是起了一层火,简涔予的声音又轻又慢:“桉桉不是很喜欢我的吗?就算一开始不喜欢,这段时间不也喜欢上我了吗?为什么又要甩下我?”
随着简涔予的话一句句说出,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直到再度揉上唇腹。
桑时桉启唇咬了简涔予一口,终于也不再躲了:“你是什么受虐狂吗我都那样说了你还非要追过来非要问?行,你不相信那些,那我告诉你原因。”
“我当时骗了你感情,你明不明白?要是我后来没有喜欢上你,要是我是个异性恋,你就会被我骗了感情还会被我当着家里人的面揭穿性取向。”
“你会失去桑家的帮助你会失去简氏的继承权,你会失去你这些年潜心努力的一切!”
“怎么,就算我是这样的人你也喜欢吗?啊?简涔予,你都二十四岁了能不能有点是非观?你觉得这件事在说开之后我还能心安理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跟你谈恋爱吗?”
“那我道德到底是有多低下?就连简振扬那种垃圾都比我光明磊落,你说我能心安吗?你就非得让我抱着愧疚的心理跟你过一辈子吗?”
简涔予愣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桑时桉察觉到简涔予的动摇,深深吸了口气,声音缓和下来:“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简涔予坚定的摇了摇头。
“若跟你哥哥联姻的是其他的女生,对方恰好也喜欢女生,你会自己去跟她网恋吗?她让你拉衣服的时候你会抱着信任的态度真的去拉吗?还有后面那么多日夜的迎合,桑时桉你从来不是个会将就自己的人,要不是因为我,你会做那些事情吗?”
简涔予红了眼眶,气息急促:“你只是当时还没意识到你喜欢女生没意识到喜欢我,要换成别人,你根本连第一步都做不到。你早就喜欢上我了。”
桑时桉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不是’,简涔予又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生怕晚那么一秒,就会从桑时桉口中听到她不想说的话。
“你说你骗了我感情,说你无法心安理得。可我也仗着你不知情,让你穿了那么多套衣服哄了我那么多天。而我一直都知道,真比较起来,我是不是更卑鄙?”
桑时桉哽咽着去抓简涔予的手:“不是的简涔予,我…… ”
简涔予捂上了桑时桉的嘴,她说:“没关系,我看过你的考试表,马原不用复习太久吧?我们还有好几天来探讨到底谁的人品更差。”
桑时桉下意识后退一步:“什么好几天,你想干什么?”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特殊癖好’是什么吗?我说刚开学的时候是指我性取向异于大众,我喜欢女生。后来跟你相处后,是想要对你做很多过分的事情。”
简涔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她几乎在瞬间笑了起来,像是褪去了高岭之花的表象,放出了潜在内心的恶魔。
眼睛也不再显得凶狠,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她说:“之前我不想做得那么过分的,可现在我觉得,还是把你关起来比较好,这样你就能乖乖听我解释,就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到什么道德低下这种离奇的事情。”
桑时桉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好像低估了简涔予对她的感情,她——
她好像,把简涔予给逼疯了。
这显然违背了桑时桉的本意。
桑时桉轻咳了一声,尽力温和的说:“刚刚的那些话是我喝过酒脑子脑子没转过来,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我就是发一发啤气,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没必要做这种违反法律的事情,是不是?”
她看着简涔予的脸,忽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劝解思路:“对,你也不想我们进警察局吧?你说的话我会重新考虑,我们都回房间好好睡上一觉,你的行李也先别带走了,我们等明天清醒了再来好好谈,行——”
“我整行李就是为了来跟你同居的。”简涔予冷声打断她,像是下了最后通牒。
桑时桉:……
简涔予又说:“我现在回房间,不出半个小时你就会偷偷离开。”
“至于警察局,也得有报警的人才能进去。你那么喜欢我,你舍得吗?”
桑时桉:……
这就没法谈了。
简涔予对着桑时桉步步紧逼,偌大的衣帽间让桑时桉觉得小得令人窒息。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呢?”简涔予还在问,好像桑时桉要分手,她就真的要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
“就算你觉得愧对于我,你主动招惹我又甩开我,难道就能问心无愧了吗?”
桑时桉闭了下眼又睁开:“我确实不能,但——”
简涔予终于又把桑时桉逼到衣柜上:“你觉得离开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做法,桑时桉,你想过我同不同意了吗?”
“你给自己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这是谈恋爱吗?你是圣母吗?啊?平时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没那么圣母,偏偏到了我这里你就要这么循规蹈矩?”
简涔予停顿片刻,短促的笑了笑:“看来,你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桑时桉也要疯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但我就想对你是不行吗?我舍不得别人欺负你我难道能自己欺负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就要逼我?”
“就是要逼你。”简涔予的声音突然沉下去,她弯下腰,直接把桑时桉抱起,死死的抱在怀里,不顾桑时桉挣扎,阴沉着脸走出衣帽间。
桑时桉这才意识到简涔予刚刚说的话也不是在开玩笑,简涔予是真的打算要这么做:“你放我下来,简涔予,你这样我就要生——”
桑时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简涔予把她压到了床上,忽然吻了上来。
手腕上传来衣料摩擦的触感,简涔予不知道是从哪里抽来的装饰领带,一边压着她一边紧紧的系住她的手,发了疯似的吻着她。
毫无章法的一个吻,唇舌互相推挤纠缠,桑时桉的下巴被简涔予的手握住,令她无法将嘴合拢也没办法吐出准确的声音。
只要她一有开口的打算,简涔予就会吻得更深,发出来的声音化作暧昧的水声,令人头皮发麻。
就在桑时桉感觉自己快要被吻到缺氧的时候,简涔予终于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简涔予凑近她的耳畔,声音又轻又柔:“桉桉你看,你生气了也是能跟我在一起的。”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床头吵架,床尾微和……
桑时桉:……
桑时桉真的想报警。
但真论起来, 当初先招惹简涔予的人是她,把简涔予逼成这样的也是她,要是审讯员问起来她们矛盾的初始原因, 也许她都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说她当初假装简涔予的狂热追求者去骗感情?还是说她被简涔予哄着穿了那么多cos的制服?还是说现在一切暴露了简涔予要囚禁她?
无论是哪一句, 都会引来警察异样的目光。
在简涔予一人面前丢脸还是在一群人面前丢脸, 桑时桉显然会选择前者。
在桑时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简涔予又重新吻了上来, 桑时桉的身体在一瞬间紧绷起,被制住的双手想要挣脱, 又在下一刻被按了下去。
简涔予抚上桑时桉的衣角,直到毛衣和打底衫都被挤到手腕领带的边缘, 无法再往外移,然后像一张绵软的网,罩住了桑时桉的手。
桑时桉喘着气,努力把声音压得平稳, 试图跟简涔予讲道理:“这种形式的在一起并不是你想要的,简涔予, 你难道喜欢强迫人吗?这样你就会开心吗?你放开我,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简涔予忽然狠狠咬了一下桑时桉的锁骨:“我不想跟你谈这些,你只会跟我说你想当圣母。既然按照你的逻辑我是受害者, 我这个受害者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呢?
确认自己心意后的每一天都是真实的。
见桑时桉沉默了两秒, 简涔予似乎更极端了, 她用牙尖研磨桑时桉的心口, 又在桑时桉想要喊疼前轻柔的吻上去。
桑时桉觉得自己再不阻止,简涔予就要趁她不注意咬掉她了。
她慌张道:“我……我没有!”
简涔予终于满意的松了牙,转头去吻桑时桉的右侧:“嗯, 我就知道桉桉还是喜欢我的,但你今晚对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我希望你别在这时候再刺激我。”
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向桑时桉真诚的邀请道:“我们做吧桉桉,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
桑时桉:……???
桑时桉伸出一只脚去踢简涔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简涔予却立刻钳制住了桑时桉的脚,抬起头,发红的眼眶紧紧盯着桑时桉不松,语气像是妥协:“你知道吗桉桉?我今晚真的快要被你逼疯了。既然你想跟我道歉,想跟我谈一谈,那我满足你就是了。你说你的,我听我的,我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耳朵里。”
桑时桉:……
桑时桉提高声音:“简涔予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了我不想了行不行?”
简涔予按着桑时桉膝盖的手松开,往上覆上去,顺带除掉碍眼的穿着,她轻声提出解决办法:“没关系,我对你感兴趣就可以了。”
桑时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又气又急,随着简涔予接下来的动作,她清晰的意识到手的触感跟上一回简涔予的唇并不一样。更加灵活,也更加凶得不留情面。
脆弱的把柄被人把玩在掌心,桑时桉继续骂着简涔予,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变化。
她嘴上再不承认,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也认识简涔予。
桑时桉仰着头,浑身的热意催着汗,几乎要将额间的发黏湿。
双眼半眯起,熟悉的感觉快要攀顶时,桑时桉终于忍不住的咬牙威胁:“简涔予,你再这样我就真不喜欢你了。”
这一句话终于激停了简涔予的动作,简涔予看向她,声音很低:“桉桉,可你已经把我甩了啊。”
她的眼底有浓厚的哀伤,桑时桉在触及的那一刻愣住。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简涔予垂眸附身,继续强势而又温柔的亲吻桑时桉,伸出舌尖在桑时桉的耳廓处碰了碰,又重重的舔舐上去。
桑时桉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清晰湿软的触感让桑时桉受不住的闭上了眼,然而只要一闭上,脑子里就又浮现出简涔予刚刚的那个眼神。
桑时桉忍过了一阵,忽然问:“你真的,从猫猫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喜欢你吗?”
简涔予热气随着说话声一寸寸碾磨着桑时桉的神经:“你那时候对我的讨厌摆在了明面上,但是桉桉,在得知我们两家要联姻时,你的不满难道没有一点是因为要失去我吗?”
“……没有。”桑时桉转开脑袋。
简涔予拆穿她:“可你犹豫了。”
桑时桉闭上眼,被衣服裹缠的双手掌心全部湿透了,她受不了在这种时候被逼问。
那时候有没有一点是因为嫉妒她哥哥能拥有简涔予?
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她在正常情况下都可能要想很多天才能想明白,简涔予却让她在这时候想,她怎么能想出来?
桑时桉这么想着,也就这么痛骂了简涔予一顿。
简涔予骂不还口,兢兢业业的做着她想过千遍万遍要对桑时桉做的事。
在简涔予整个人压上来,并且腰也跟桑时桉贴在一块时,桑时桉紧紧咬住一口气,剩余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相比较简涔予上一回用嘴帮她,远比不上实打实两个人贴合在一起,那种温热而又相似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真像中间有一面无形的镜子,简涔予如何做,她也会被带动,然后又亲吻在一块,密不可分。
摇晃的视线里已经被眼泪铺满,桑时桉眨了好久,终于看清简涔予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向来浅淡的瞳孔发着红,疯狂与克制共存,不知在哪一瞬间,疯狂就会吞噬克制,汹涌而出。
桑时桉的眼睫快速的颤动起来。
简涔予轻柔的抹去桑时桉的眼泪,一点点的勾起唇角:“现在想不清楚没关系,你还有好几天可以慢慢想。”
桑时桉的身体绷紧:“什、什么意思?”
简涔予没有再说,只是低下头安抚性的亲了亲桑时桉的唇:“别咬着嘴,我想听你的声音。”
低头的动作挤压到了桑时桉,桑时桉的脸红红的,整个人克制不住的颤抖,晕开的眉眼靡艳得惊人。
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直到第一声音节出口时,桑时桉为了掩盖,说了另一句话:“不要了,我疼——”
都没有用上桑时桉看视频时看到的那些道具,怎么会疼?
但桑时桉实在是太紧张了,对这种陌生的酸软感也太过羞恼,一想到上一回浅尝过的令她完全失神的滋味,她就害怕的想让简涔予停下来。
简涔予如她所愿的稍稍停住,克制住自己变得更慢,轻声叫她:“桉桉,宝贝……猫猫。”
她每叫上一声,声音都像是从舌尖里卷出来的,落在耳边异常潮湿。每喊一次,桑时桉就热上一分,推拒简涔予的动作也小上一些。
桑时桉的心不断地颤动着,她被衣服缠绕住的手终于失了力气,跌在了软弹的床垫上。
简涔予奖励般的跟她接了个吻,湿热的身体,湿软的吻。桑时桉快要被这种感觉溺毙,终于控制不住的咬上了简涔予的肩膀。
简涔予也因为她这一动作没能控制好的往桑时桉的方向一扑,桑时桉被逼得立刻松开牙,眼前阵阵晕眩。
这样的桑时桉比刚刚要乖上许多,于是接下来,简涔予也刻意加重了。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给你准备点清淡的好不好?你今晚消耗量大又要熬夜,明早起来定然没什么胃口。”
“明天午餐呢?选个你喜欢的火锅店,让他们把食材送来吧。”
桑时桉垂在床沿的脚背一阵阵的绷紧着:“……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吃火锅。”
简涔予自顾自的说着,出口的语气有多温柔,欺负桑时桉便欺负得有多狠:“那就吃烤肉?你得吃些肉才有力气,不然明天下午怎么办呢?”
“明天换那套猫猫服给我看好不好?看到那套衣服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特别适合你,又亮又闪,让我忍不住想要吃掉你。”
‘吃掉你’三个字仿佛是贴着耳朵擦过去,尾音落下的瞬间,桑时桉倏地环住了简涔予,在简涔予惊讶的目光中,发出软吟的哭声。
距离开始,仅仅过去了五分钟,她就被简涔予推上云端,桑时桉双眼布满水雾,一眨眼就会掉落两粒眼泪,还没从刚刚缓过来,就被察觉到简涔予又带着她继续了。
“桉桉好乖。”
简涔予一边亲吻桑时桉一边表扬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乖,什么都听姐姐的,姐姐给你买小水枪玩的时候,让你喷水就喷水,跟其他没礼貌的小朋友完全不一样。”
桑时桉:……
什么叫让……水,就……水啊?这两件事能一样吗?
但桑时桉很快就没力气思考了,因为简涔予还没获得,已经抱着她继续了。桑时桉还处在不应期,这一回是真的有些不适应,她努力放松着自己,没想到却等来简涔予的得寸进尺。
“刚刚说到哪里了?”简涔予想了几秒,记起来,“要给你换猫猫服,那后天你想吃什么呢?让我想想后天换哪一套好。”
“……”
“马原是周四下午考吧?那周四早上也可以,考完我就去接你?嗯?”
在简涔予絮絮叨叨把她接下来几天都安排在床上度过时,简涔予终于也获得了愉悦,在此期间桑时桉又到了一回,简涔予趴在桑时桉的肩膀,小口小口的亲吻着。
像是在吸猫猫。
五分钟后,桑时桉动了动肩膀,试图把简涔予弄下去:“可以了就帮我把手解开。”
简涔予半撑起手臂,去查看桑时桉的手,衣服缠得有点紧,确实会不太舒服。
她往上挪,帮桑时桉去解开,拿掉衣服后,又用领带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能让桑时桉舒服一些,却又挣脱不开的程度。
在简涔予做这事时,她的心口上移,正停在桑时桉唇边轻晃,桑时桉的呼吸急了几分。
简涔予倒吸了口凉气,低头看清桑时桉的动作,却没有动:“桉桉要尝一口吗?”
桑时桉扭过头装死。
简涔予轻轻笑了一声,凑近桑时桉耳畔:“桉桉不要一边哭一边勾引我,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接下来,简涔予就演示起她的这句话,桑时桉死去活来,在即将力竭昏过去时,又被晃醒。
她被抱坐在简涔予的身上,一睁眼就是简涔予温柔而又耐心的神情,却配着极不餍足的动作:“桉桉,想清楚扮成猫猫时,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了吗?”
桑时桉像是被严格刑讯逼供的犯人,在这一刻,却还是坚守着自己的立场:“不喜欢。”
简涔予的神情没有变,鼓励的看着她:“那你继续好好想,慢慢想,不着急的。”
桑时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看了眼外面微微亮的天色,从她们回到家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四个小时。
在这四个小时里,青涩的她彻底被催得长大。像一枚简涔予亲手种出的红艳可口的果实,桑时桉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变化。
中间简涔予去倒过两次水,和她一块分享同一杯水。也就是靠着这些,桑时桉才没有脱水昏厥。
到底是十几次,还是几十次,已经分不清了,就连身体设以保护的不应期都能被简涔予抹去,桑时桉终于打算妥协:“喜欢,喜欢的……”
简涔予亲吻她眼角的动作一顿,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而又纵容的笑意:“桉桉,不要骗我。”
“你明明还没有想明白,你现在可以骗我,等你离开这个房间,你又怎么能说服自己呢?”
“乖啊,慢慢想。”
桑时桉彻底要崩溃了。
人被逼到极致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只剩下自救。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的跟简涔予去计较,当时自己是不是真的怀着恶意去伤害简涔予的?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在昨晚说分手并且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
不喜欢不对,喜欢也不对。
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刑罚,桑时桉看着床边渐渐透进天光,双眼被光刺到,即将昏迷过去的浑浑噩噩的思绪终于拉回了几分。
“天、天亮了……”
简涔予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低应了一声,把桑时桉重新放倒下去,又亲又吮的,在桑时桉身上又留下好几个印子。
就这样她还不满足,指腹轻轻揉过桑时桉的侧腰,咬着桑时桉的耳朵问:“桉桉……上回看视频时看到的玩具,我也买了,可以用一用吗?”
桑时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简涔予亲了她一下,下床,把她带来的行李箱打开。
桑时桉侧过头,终于看清了简涔予行李箱中的东西。没有她猜测的枕头和毛绒玩偶,也没有助眠的香薰香水。
而是一些足够令人面红耳赤的玩具。
她记得简涔予搬进来的第一天,打开的行李箱遮住一角,意味深长的告诉她‘特殊癖好’。
那时她猜测行李箱里有这些奇怪的东西,但是没有。现在她猜测行李箱里是正常的床具,却变成了这些。
那些物品都被用透明的小袋子装起,也没有标签,桑时桉正疑惑没有外包装,简涔予就像是看穿她一般解释:“我都清洗消毒再装袋的,不会不干净。”
简涔予又重新抱住了桑时桉,一点一点覆盖住她,问:“可以试试吗?”
桑时桉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
历经一夜晕晕乎乎的头脑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她踢了下简涔予的腿:“……你干脆做死我算了。”
简涔予‘啊’了声,像是在斟酌。
桑时桉开始卖惨:“我都累了一夜了,而且我跟别人没发生过关系,要是这些东西放进去会出血的。”
“是我考虑不周。”简涔予松开了其中一个物品,趴回去缠绵的吻上桑时桉的唇。
桑时桉的意识又被渐渐剥离,不知过去了多久,简涔予终于把她塞进了被窝,然后把她们两个房间的被子对调了一床。
毕竟,盖湿被子睡觉会着凉。
简涔予回到被窝里时,把桑时桉手上的领带解开,拉着桑时桉的一只手,和自己的绑在了一起,然后像巨龙守护宝藏一般,满足的吻了下桑时桉的额头,说:“睡吧。”
闭上眼前,简涔予的目光扫过枕头旁的一粒小圆球,旁边还有配套的控制端,是刚刚忘了收起的玩具之一。
很小,直径也就大拇指的宽度。简涔予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拿过来。
然后趁着桑时桉熟睡的机会,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睡醒之后,继续思考
桑时桉是被硌醒的。
迷迷糊糊中, 她像是被人扔进了什么沙石坑,腰上腿上都有硬质冰凉的东西,硌得她生疼。
她累得要命, 不耐烦的伸手去抓, 却发现东西都连在一起, 怎么扯都扯不掉。
太烦了,她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桑时桉顶着起床气暴躁的睁开眼, 掀开被子的瞬间,金灿灿的宝石晃眼, 她立刻认出了这些东西。
是她曾经穿过的那套猫猫服。
露腰的设计和极短的裙子使得这套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偏偏从锁骨到腰到腿, 都有无数细长的金链连串着宝石,闪耀得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腿根处还留着淡粉的印记,不知是昨晚留下的还是被腿环扣勒出来的。桑时桉平静的扫了一圈自己的身体,除去腿根处, 其他金色链饰下也有相同的痕迹。
昨晚上疯狂的一切涌入脑海,桑时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简涔予昨晚的话还真不是兴致上头随便说说而已, 说今天要给她换猫猫服就换了猫猫服。
那明天要哪套来着?
哦, 吸血鬼女仆。
一天一套。
直到桑时桉能思考出当初用猫猫号加好友时,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可是, 这是让她好好思考吗?这难道不叫胁迫吗?
也不对, 桑时桉记得自己说‘喜欢’时简涔予也不满意, 简涔予分明是抓着这件事满足私欲。
桑时桉气得想打人, 手腕上的领带已经被解开, 她翻身下床,大幅度的动作在一只脚踩到地毯时猛然引起一阵不适,整个人往地毯上扑, 身上的宝石链子甩到床头柜,发出哗啦啦的响。
桑时桉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像一樽想要爆炸的雕塑,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
然后,她的卧室门被打开,穿得人模狗样的简涔予焦急的走进来。
“怎么摔在地上?我扶你起来。”简涔予跪坐在桑时桉面前,查看桑时桉的腿。
桑时桉‘啪’一声打开简涔予的手,没睡饱的眼睛通红:“你、说、呢?”
她咬牙切齿:“我同意你放进去了吗?”
“什么时候放的?”
“简涔予你最好给我个理由,现在,立刻!”
简涔予静了一瞬,选择性对桑时桉的问题遗忘。她说:“我放的时候选了最小号,而且没有把你弄出血,应该没有让你难受。”
桑时桉:……
这是难不难受的事情吗?昨晚她整个人都软了也湿了,只要东西小确实不会有事。但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简涔予趁她睡觉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相比起身上这件猫猫服,含着的东西才真的是硌到她了。稍稍动一动就像活了一样翻滚,吸了一晚上的水也不会干,桑时桉越是动它就越是活蹦乱滚。
“桉桉看视频的时候不是对纳入式的玩法很好奇吗?我担心你不适应,所以让你提前准备半天,就不会弄疼你了。”简涔予的话听起来十分体贴和温柔,“既然你觉得不舒服不能适应,我现在帮你拿出来?”
桑时桉:“滚。”
简涔予靠近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受伤:“桉桉是在跟我说滚吗?”
桑时桉也觉得这个词不太礼貌,但已经说出口了,她也不想认错。尤其简涔予的所做所为真的很可恶。
她撑着床沿慢吞吞站起来:“我自己去卫生间拿,你不准跟过来。”
简涔予也跟着站起,看着桑时桉缓慢起身的动作。白皙笔直的双腿因为异物巍巍打着颤,上面缠绕的金丝饰品华丽而又夺目,交织在或深或浅的斑驳痕迹上,圣洁而又靡艳。
尤其是这些都出现在桑时桉的身上时,简涔予突然懂了为什么燕大论坛上,会有人把乖巧的桑时桉指为‘祸水妖孽’。
简涔予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在桑时桉再一次咬着唇踉跄时,不顾桑时桉的拒绝抱起了人。
被熟悉的体温包裹,桑时桉应激性的挣扎。
“我昨晚也很累,现在没有太多的力气。”简涔予悠悠叫停桑时桉的动作,“只是送你到卫生间。”
跟摔一跤相比,桑时桉‘屈辱’的妥协了,把手配合的穿过简涔予的长发,揽上肩。
简涔予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又迅速压平。
卫生间的门关上时,桑时桉狐疑的看了眼玻璃门外简涔予模糊的身影,甚至还防贼似的压了锁。
桑时桉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她脸上还算镇定,但手心却一直在出冷汗。
镜子里的人弯下了腰,手指渐渐消失在裙摆,眉眼皱得很紧,连嘴唇都咬到发白。
不行。
她根本就拿不出来。
别说拿出来了,她连手都不敢试探。
桑时桉在心里把简涔予又骂了不知道多少遍,提起声音:“简涔予——”
脚步声靠近:“嗯?”
卫生间的门重新打开,满脸爆红的桑时桉忽然伸出手拽了一下简涔予。
“进来,帮我个忙。”
她顿了一下,拉起裙摆,颤动的眼睫敛下,声音又轻又慢:“我不会,你帮我拿出来。”
简涔予的心跳骤然一顿。
她的手抚上桑时桉的脸,试图将人转过来面对面。
桑时桉察觉到简涔予的意图,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没刷牙,不准亲,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捂住的嘴使得声音听起来特别闷,卧室内的卫生间格外的狭小,多挤入一个人后,空气就焦灼在一起,热得不行。
简涔予松开了,静静地看着桑时桉,声音轻得过分:“好。”
在简涔予的手滑到腰侧时,桑时桉假装不在乎,拿过牙刷开始洗漱。
伴着电动牙刷轻微的嗡鸣声,桑时桉越来越站不稳,就连锁骨处也开始发红发烫。
“还没好吗?”
简涔予压抑的声音传来:“等等。”
直到桑时桉强撑着刷完左边的牙,又忍不住催促:“你快点。”
“太滑了,抓不住。”简涔予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边缘,呼吸也在变急。
热意传递到桑时桉身上,桑时桉的指尖猛然收紧。去开洗面奶的动作停顿住,选择了清水洗脸。
可一个不小心,那个圆润的、精致的、狡猾的小球就咕唧往里滑,带出的水淅淅沥沥冲了简涔予三指节,简涔予颇为遗憾的轻叹了一声:“啊,我好像也拿不出来了。”
桑时桉终于意识到把简涔予叫进来是多么错误的一项决定。
在桑时桉刷完牙清洗唇边沾染的泡沫时,简涔予提议:“我去拿个它配套的工具,就能让它自己滑出来了。”
桑时桉有些不信,从昨晚被骗到现在,就算再迟钝也该有所警觉。但她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真这么含上一天吧?
顶多也是个镊子一样的工具,尖锐了些冰了些,也不过是个死物,总比简涔予的手要强得多。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判断以后,桑时桉想,那就同意好了,长熬不如短熬。
于是桑时桉就这么点了头。
可是当简涔予拿来的是一个遥控开关当简涔予按下其中一个键的时候,桑时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是脑残。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简涔予要哪来的是类似镊子的东西?
当小球无寸不入的跳跃时,桑时桉简直要把肠子都悔青了,她彻底站不稳的跪坐下去,又被简涔予从身后抱住腰,一边软得直打哆嗦,一边用不成调的语句痛骂简涔予让她停下来,滚出她的房间。
简涔予不为所动,极为克制的把手停在外面,然后往上一个指节,把桑时桉覆在怀里:“忍一忍,变润就好了。”
桑时桉:……
桑时桉终于选择放弃反抗,身上漂亮的黄色宝石随着她叮叮当当发出脆响,卫生间的灯折射出一团团光晕,亮得晃眼。
在她连跪都跪不稳时,简涔予的手抚过她的脸,倾上来跟她接吻。
桑时桉唔唔的发出反抗的声音,想要把简涔予推出去。
简涔予眸色转深,带着笑意说:“别咬。”
她的声音很轻,十分缱绻,落进桑时桉的耳中引得她浑身一颤,咬得更紧了些。
——指的并不是桑时桉的牙。
一吻结束时,桑时桉的眼神飘忽不定,强忍着破碎的音节,小声问:“还不行吗?”
“快了,不然你自己试试?”简涔予去拉桑时桉的手。
“不要。”桑时桉果断的拒绝了。
她不行,她真的拿不出来这可恶的小球。
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卫生间里温度渐渐升高。简涔予像是在故意折磨人一般,动作又轻又慢:“快够着了。”
桑时桉紧闭的睫毛颤动不止,连催促的话都说不出来。
“桉桉好棒啊,但还是别弄脏衣服了吧?”简涔予又加进去,指尖碾压发出轻微的声响,好似真的在为她考虑。
桑时桉的唇不受控制的张着,舌尖从里隐约探出,沾着晶莹剔透的口涎,娇艳欲滴,引得简涔予再度湿湿的吻了上去,激起一阵晕眩的涟漪。
直到熟悉的不受控制的感觉传来,桑时桉心想:要是早知道简涔予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对她做这个,她一定一定不会闭一下眼。
“唔……”
‘啪嗒——’
小球滚落的声音和桑时桉同时响起,桑时桉双腿绷紧,瞳孔涣散。
随之而出现的是简涔予修长白皙的手,上面缠了一层晶莹的水渍,聚集的水珠欲掉不落的,其中一丝长长的拖连在小球上,又拖到了地上。
简涔予邀功似的吻上桑时桉的脸,说:“裙子没脏。”
桑时桉的脸已经红到熟透了,她推开简涔予,要去扔那粒球,被简涔予抢了先。
桑时桉难以置信的转过头:“……你还要留着?”
简涔予‘嗯’了声,把握着球的手藏到身后:“桉桉生气了吗?”
桑时桉不想回答,赶客道:“我要洗澡了。”
“先带你去吃饭好不好?给你点了清淡的火锅。”简涔予提议,“你现在没力气,洗澡会晕的。”
桑时桉沉默的打量着简涔予,许久,问:“你昨晚,消气了吗?”
简涔予惊讶了一瞬,笑了笑:“所以刚刚桉桉是在哄我开心吗?”
桑时桉不太想承认,但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因。分手这种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时候分不掉,睡了一觉后就更不想了。
桑时桉说:“以后不准不经我允许再放那种东西。”
简涔予点点头,牵起她去到餐厅。
锅底和蘸料都很清淡,没滋没味的,桑时桉吃了几分钟恢复些体力后,停下了筷子。
简涔予把果汁递到她面前:“不合口味吗?”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浅淡的笑意。
桑时桉抬喝了两口果汁,有些受不了简涔予一直紧盯着她的视线,于是问:“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不用,你在家我当然要在这里陪你。”简涔予说得理所当然,体贴的擦去桑时桉嘴角的火锅酱。
桑时桉心下一凛,冷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
简涔予抬眸,眼底宠溺而又纵容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桉桉,我以为你昨天已经听懂了。”
修长的手指抚过桑时桉白皙的脸颊,有些凉,每抚过一寸,桑时桉就紧绷一分。
她感受到了简涔予强行压抑的情绪。这情绪爆发时会是什么,桑时桉不想赌。
桑时桉闭上眼,又睁开,语气很艰难的说:“这不行,真的……我周四周五都有考试,周四的马原可以裸考,周五的宏观经济学是主课,学分也挺高,我得复习……”
“宏观经济学?”简涔予脸上又绽放出笑了,“你忘了我是参加研究生统考才进的燕大吗?我可以给你划重点,一遍又一遍的念给你听,我还有好多真题。”
桑时桉:……
桑时桉又说:“不仅仅是考试,苏柠玥她们也会约我,我们一直住在家里的行为也很奇怪啊。”
“我没碰过你手机,你睡前放在哪,你自己去找就是了。至于我们住在家里这件事——”简涔予的指腹又揉上桑时桉的眼尾,轻轻一按,“是因为桉桉没办法静下心思考,我才特意帮你的啊。”
简涔予满脸都是‘我在帮你你该感激我’的表情,桑时桉直接呆住。
不是,一晚上了,简涔予还没发够疯吗?
还在纠结她用猫猫加好友时到底喜不喜欢简涔予的那件事吗?
“你要多跟我待在一块,才不会被别的事情影响判断。”简涔予愉悦而满足的起身,关了火锅的火,把桑时桉从桌边拉了起来,“走吧,带你继续想答案。”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猫猫爆发,猫猫反击……
“希克斯替代效应是指在价格变动前后维持消费者效用水平不变, 由此因价格改变而形成的变动。斯卢斯基替代效应则是指价格变动前后……”
“分析石油输出国组织OPEG控制石油产量的原因时,一是用到供求定理…… 二是供给曲线,三则需要用商品缺乏弹性的的定理。”
“……”
简涔予为了帮桑时桉更好的记忆, 每说一句就要她重复一遍, 桑时桉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就要被反反复复抽问。
干净轻缓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声又一声, 带起一波又一波高浪,房间里点着简涔予挑选的香薰, 幽微的清兰香带着一股清苦的气息,最适合学习时静心。
桑时桉却半点也静不下来, 才睡了一会就清醒过来,撞上熟悉的浅琉璃色眸子。
里面笑意浅浅,弥漫出桑时桉晕过去时再为熟悉不过的强势和餍足。
“这么快就醒了?”
桑时桉心口一跳,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口、口渴。”
茶几上的矿泉水瓶被递过来, 桑时桉努力往沙发边缘缩:“谢谢。”
但简涔予对桑时桉的占有欲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拧开盖子, 倾过去:“我喂你。”
混混沌沌的, 揪紧了沙发光滑的皮面,声音发抖:“要、要掉下去了…… ”
“不会。”简涔予温柔地抱住桑时桉, “就算摔了我也会接住你。”
瓶口就这简涔予的手喂到唇边, 桑时桉想要自己来, 简涔予却不松手。
作为恋人, 很显然的, 简涔予体贴到了极致。但桑时桉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简涔予的占有欲在作祟,简涔予根本不会给她自由的机会。
桑时桉太渴了, 只能妥协的张开嘴,笨拙地追着简涔予又移开的瓶口。几口水一半进了桑时桉的肚子,另一半洒在桑时桉的胸口。
被重新压下去时,简涔予还十分善解人意的关心她:“还渴不渴?”
桑时桉被简涔予吻在颈侧,像是被叼住了咽喉,敏.感的身体在一瞬间被唤醒,红着眼呜呜摇头。
“那我们继续来抽宏观经济学的知识点,刚刚抽到哪里了?”
桑时桉被这么猝然一问,快要崩溃了,觉得简涔予可能真的需要去看看脑子:“我不要……你闭嘴。”
哪有人在这种时候抽查学业的?
简涔予的吻流连下去:“我就知道桉桉更喜欢全身心都想着我。”
桑时桉胸口一麻,越发羞耻:“你放开我。”
“不要闹。”简涔予鼻尖亲昵的顶了顶,“待会真掉下去了,乖啊。”
明明简涔予才是主导的那一个,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跟桑时桉撒娇。失神之余,桑时桉像是被蛊惑了,配合着放松下来:“好。”
说完后,桑时桉才察觉到自己这话有多愚蠢,但已经来不及更改,唇舌又被狠狠的侵占。
动情的双眸再度染上情欲的艳色,连带着黑曜石般的瞳仁,都染上了迤逦的红。她娇娇气气的,不耐亲也不耐磨,涩了酸了要踢人,累了又要哭。
偏偏这些行为都是无用功,反抗得不痛不痒,像猫崽子似的,越反抗就越能激发简涔予心底的恶念。
快到饭点时,简涔予轻轻的拂开桑时桉汗湿的发,抚摸着如玉般的额头,问:“现在想出来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吗?”
简涔予每隔几个小时就要问一次,但无论桑时桉答什么,她都能找到理由反驳,然后以惩罚和教导为由继续。桑时桉眼底含着薄薄的泪,没什么力气的斜简涔予:“我说什么有用吗?”
“那我们继续吧。”
简涔予在桑时桉的惊呼声中拽下了她的猫尾巴,散开的珠串叮叮当当溅了一地,像是人鱼的泪。
突然的动作令桑时桉整个人一惊,只来得及护住心口淹湿的布料,就又察觉到了猫尾巴的触感。长在后面的猫尾巴调转了方向,挪到了前面。
先是像逗猫棒一般逗着猫猫张口去咬,很快咬湿了一片,然后才缓慢而又沉沉的把尾巴嫁接过去。不同于早上的小球,内圈的直径虽然差不多,但外侧柔软的人造毛却一片接着一片,桑时桉不停的抖,不停的抖。
好半晌,才听到简涔予的声音:“桉桉好厉害,全都吃进去了呢。”
“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怎么能因为早就过去的事情跟我提分手呢?”
“你太不乖了。”
桑时桉受不了的呜咽一声。
怎么能乖成这样呢?
让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教训两句就听话认错,就连这样被她锁在家里,也没有用手机跟谁告过状。
简涔予抱着桑时桉翻了个身,让桑时桉趴在自己身上,空出来的手安抚性的顺着桑时桉的长发。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温顺的趴在自己怀里,并没有因为频繁的相处而发腻,那种兴奋感与日俱增,让简涔予越来越不愿意放手。
她也不可能会放手。
但她对桑时桉还是心存怜惜,确定尾巴不会掉出来后,拿过手机递到桑时桉面前:“挑一挑宵夜想吃什么,再帮你点杯奶茶?”
桑时桉哽咽着问:“那我明天的考试,怎么办?”
考试在下午,总不能真让桑时桉临时抱佛脚的去考马原,至少得背几句万能句式套题。
简涔予有些为难,顶着桑时桉可怜巴巴的视线,最终妥协:“今晚零点前让你睡,明早起来背书。”
桑时桉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又要吃宵夜你又要……做,我零点前怎么睡得着?”
简涔予不满的把桑时桉抬起的脑袋按进自己肩头,亲昵的吻着她耳鬓厮磨:“我保证会让你有足够的睡眠时间,明早也会早早的叫你,至于入睡…… ”
她咬上桑时桉的耳朵:“把你做晕过去不就好了?”
桑时桉:……
在正事上简涔予保有原则,说到做到,果真在零点前半分钟,成功让桑时桉进入深睡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桑时桉爬起来背书,下午的马原考得并不深,桑时桉见苏柠玥早早交了卷,也跟着出了教室。
迎面的风吹来,桑时桉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甚至有种如获重生的不真实感。
她高兴的抱了苏柠玥一下,苏柠玥正玩手机呢,夸张的‘哎哎’两声,把桑时桉推开:“一个马原考好就让你兴奋成这样?正收钱呢,别动别动。”
桑时桉凑近过去数了数微信转账的‘0’个数,每笔后面都跟着五个零,接连不断刷了一整屏。
她感慨道:“你姐姐好爱你啊。”
苏柠玥脸一红:“你哪看出来的?”
“这不是生活费吧。”桑时桉挽着苏柠玥下楼,说出一句恋爱真理,“钱在哪,爱就在哪咯。”
苏柠玥收完钱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礼尚往来,她戳戳桑时桉:“那你呢?”
她摊开一只手:“也给我看看简学姐对你的爱呗。”
桑时桉目光微滞,懒得翻记录,直截了当的拒绝苏柠玥:“没有。”
苏柠玥察觉到桑时桉语气的异常,拐过楼道转角时,低声问:“吵架啦?”
桑时桉嘴皮子一动,闷闷吐出一个字:“嗯。”
这下,苏柠玥神情恍惚了:“还真吵架了?该不会是那天晚上酒吧有关微信号的事情吧?简学姐肯定不会是那种背着你出轨的人,她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只要看得到你,方圆几里哪里还有别人啊?”
桑时桉‘嗯’了一声,更忧心了:“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就是觉得她最近跟以前的变化好大,没给我丝毫适应的时间。”
苏柠玥问:“只是因为没有适应时间,而不是因为讨厌她的变化?”
桑时桉的脑子里闪过简涔予这几天叼着她不松口的画面,猛地转过头想说什么,又抬手揉了揉眉心,自暴自弃的说:“反正我接受不了,还不能报警,烦死了。”
提到‘报警’,桑时桉看起来又不是像是真受到伤害的态度,苏柠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考试时都没怎么转的大脑此刻转得飞快。
“既然这样,你就跟她好好谈谈嘛,有些东西……”苏柠玥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要两个人都配合才更有趣啊。”
桑时桉:“你又懂了?”
苏柠玥看了眼楼层高度,三楼,近二十米。
于是摇头:“懂什么?”
桑时桉懒得戳穿她,努力把事情描绘成正经的方向:“也不是不能配合,就是一想到她的变化是因为我,我就浑身别扭,而且我在那天晚上还冲动跟她提了分手,她在那时候也再也没问过我们有没有和好。”
你们没和好还能玩S啊M呢……
又是分手又是变化大的,苏柠玥的思维已经往最过分的S啊M方向狂奔。
但这话苏柠玥没说,她问:“那你现在要回去吗?”
桑时桉:“她让我考完就回去。”
苏柠玥愣了愣:“那你就这么听话?”
桑时桉:“那我跑?然后再被抓回去?”
那简涔予岂不是发疯发得更厉害?
她又不是傻的。
苏柠玥正要怂恿,桑时桉的手机屏幕亮起来。考试时她开了静音,来电显示是简涔予。
刚说到要不要逃跑,这会儿接到电话,桑时桉下意识往周围检查了圈,心虚得很。
教学楼的其他教室还在考试,桑时桉快步下楼,去到外面的花坛接通:“我刚考完。”
“那真巧。”简涔予说,“我在东三门,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桑时桉看了眼追过来的苏柠玥:“我晚上要帮我朋友补习。”
电话里,简涔予笑了笑,声音略沉:“那桉桉一定不介意我去偶遇吧?”
“当然不……”桑时桉下意识反驳,尾音却轻轻的消散在空气中。
等简涔予来偶遇,没准就会把她拖进那个小角落。
两边沉默的间隙,电话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又很快止住,呼吸很急,像是强行压抑着怕被桑时桉发现。
今天下午的风格外的大,桑时桉眉头一皱,想到没有挡风之处的东三门,犹豫了两秒,说:“你等我过去。”
苏柠玥听到了最后几句,毫不意外的摆摆手:“退下吧。”
她看清简涔予来电的时候就猜到了结果,反正桑时桉这颗恋爱脑早就没救了。她转了个方向,往西二门走去,拿出电话,悠悠拨通某个出差的人。
桑时桉遇到简涔予的时候,简涔予正专注的望着天边的夕阳,披散在后背的长发无风自动,垂感极好的羊绒大衣勾出优雅的轮廓,瑰丽的晚霞染上脸颊,丝毫没有电话里那种虚弱感。
桑时桉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简涔予侧身看到她,招了招手。
桑时桉只好走过去,第一句就是呛人的:“刚刚我朋友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我说我分手了。”
简涔予:……
简涔予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不悦,不过语气还是轻柔的:“不要骗你朋友。”
“可我之前确实说了这话啊。”桑时桉被塞进法拉利时,话音一转,“上次不是说买帕美去了吗?”
“我姑姑借走开两天。”简涔予倾身过去帮桑时桉系安全带,察觉到桑时桉偷瞟的视线,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你喜欢的话拿去开。”
桑时桉吞咽了几下:“不行,你别想收买我,除非你答应我回去后就恢复到正常状态。”
简涔予:……
车子发动,车内寂静无声。
拐过一条街区后,简涔予才问:“你觉得什么是正常的状态?”
桑时桉的心跳得乱七八糟的,一想到要解释什么,声音也小下去:“你明知故问。”
简涔予没有再说,直到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简涔予问:“可你不是还没想清楚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桑时桉没想到又是这个理由,简直要怀疑简涔予想拿它用一辈子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你能不能讲点道……唔!”
唇上一热,简涔予熟练的车技让她一次便倒进了车位,解开安全带抚上桑时桉的脸,直接堵住了桑时桉的嘴,凶狠的亲上来。
刚刚在校门口短暂的平静都是简涔予在外人面前营造的假象,现在回到小区,甚至来不及回到家,简涔予就又开始发起疯。
跑车的空间相对窄小,落了锁的车门想逃也逃不掉。
简涔予的吻很重也很凶,言语间的温柔荡然无存,露出清冷知性外表下充满爱欲和占有的底色。
桑时桉可怜巴巴的被抬着下巴承受,从舌尖到舌根被反复的舔舐卷糅,阵阵发酸发麻,几乎就要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被松开了,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简涔予无奈的说:“怎么这么多回了还没学会换气?”
桑时桉装作听不懂,推了简涔予一把:“我要下车。”
简涔予松了锁,跟着桑时桉一块下车,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马原考得怎么样?”
桑时桉迈进电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被牵住的手,果然,拉不开。
那就没必要挣扎了:“政治课出题不难。”
简涔予点点头:“宏观经济学是明天早上考?”
‘对’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变成了:“不是,是下午。”
简涔予意味深长:“是下午啊。”
那时间又会变多了。
桑时桉没好气的踩了简涔予一脚:“你少试探我。”
简涔予终于忍不住,愉悦的笑起来:“呀,被你发现了。”
她靠过去,在桑时桉唇上亲了一口:“桉桉好聪明啊。”
电梯门打开,进屋后,一切都如桑时桉所想的那样,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天色渐渐暗下来,卫生间灯光大亮,水声阵阵。
客厅的卫生间比桑时桉房间自带的要大了好几倍,是桑时桉一开始就划分给自己专用的领地,直到简涔予入住。
空气里都是湿热的水汽,桑时桉面对面趴在简涔予身上,浑身发软,水龙头又开始灌水,水注落下的地方对准她的腿间。她努力往上挪,睫毛上挂着泪珠。
新滴落的眼泪被始作俑者吻去,简涔予掐着桑时桉的腰,控制着桑时桉的位置,淡色的瞳孔深处仿佛一望不见底的深渊:“桉桉,刚刚不是嫌不干净吗?”
桑时桉发不出声音,只能哭。
“是不是这样洗不到?”简涔予低低的诱哄着她,“我把你翻过去好不好?”
涣散的眼珠聚焦了一瞬,头转过去看到水龙头下强劲的水柱,桑时桉吓得抱紧了简涔予的脖子。
简涔予就任由她磨蹭,一手悠然搭在浴缸边缘,一手把玩桑时桉的长发。
然后在桑时桉快要跪坐起来时,趁她身体无着点立刻圈住她的腰,快速将人翻了个身,仰躺在自己身上:“桉桉趴累了说一声就行,我会帮你的。”
体贴极了,也坏透了。
水柱不断的冲刷而下,又被简涔予按着腿,桑时桉受不住的咬上自己的手腕,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桉桉还喜欢之前的那个哥哥吗?”
“他有我了解你的生活喜好,有我了解你的身体喜好吗?”
简涔予潮湿的声音侵在耳边,一句又一句,语调轻然。
“我给你提供的情绪价值是不是不可替代的?”
“别人能给你这种感觉吗?”
简涔予想了想,摇头:“不行,你要是去找别人,我就更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她圈紧了桑时桉,指缝间带着湿润水汽,低低缓缓一声笑。
像是催眠的心理医生那样,一句句平稳而又深刻的灌输着:“只有我能给你你想要体验的爱情,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桉桉宝贝。”
尾音落下时,桑时桉又再一次尝到了愉悦的感受,简涔予耐心的等着桑时桉回过神,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桑时桉觉得,她也快要被简涔予逼疯了。
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
猫咪再温顺,它也跟老虎拥有众多相似的基因,骨子里也有反抗的心。
桑时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按住了简涔予的手,“那个……需要我帮你吗?”
桑时桉侧过头,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眼睛红得厉害,快速眨动的眼睫明明暗暗,仿佛堕入人间又无从反抗的魅魔。
让人想要狠狠的惩罚她,直到占为己有。
简涔予直觉到桑时桉的反常,但这三天以来,桑时桉主动的次数几乎为零,即便简涔予拥有了桑时桉,也总是缺了点什么。
在简涔予犹豫的片刻,桑时桉拉过简涔予的手指,可怜巴巴的献上自己的唇珠:“用这里帮你好不好?”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猫猫喵喵,猫猫报复……
“……华兴今天上市首日盘中最大涨幅超500%, 是今年开年来燕城涨幅最大的一支,现在应该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我说,你们简氏该不会在几年后不再卖药, 改行去卖油田矿产吧?”
温砚笙的打趣声从电话那端传进来, 简涔予拿着手机, 一手搭在桑时桉的肩侧,闻言, 轻轻捏了下桑时桉的耳朵。
桑时桉抬头瞪了简涔予一眼,张口咬上去。
简涔予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捏在耳朵上的手滑落到被单上,猛然抓紧。
她警告似的看了眼桑时桉。
桑时桉有恃无恐, 指向简涔予的手机。
五分钟前,简涔予接受了桑时桉的提议,和桑时桉擦干身子回到卧室,然后在桑时桉笨拙的弯腰俯身舔舐上来时,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简涔予本不想接,可温砚笙的第二个又打过来, 显然是有要事。
说的是有关简振扬磨着老爷子筹备已久的华兴上市项目, 终于在今天开了盘。首日大吉大顺,股价最高时段时暴涨500%, 现在各路媒体争相报道, 已经传开了。
简氏发展至今, 历经几代人, 最初的股份卖了又买, 股东会里保留初衷全心全意想做好药的人已经不多,更别提有过半的股东对药剂一块一窍不通。
能生钱,能产生利润, 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综合类公司那么多,别人能四处开拓市场,简氏自然也能。简振扬对药剂一窍不通,又因为简涔予对这部分的专长,明里暗里在老爷子面前提过很多回更改公司发展方向。
明面上是迎合时代发展机遇,实际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华兴上市的成功,也效率极高的立刻扭转了、之前简振扬因为挪用公款而在股东面前的劣势,不用特意去调查,也能猜到简氏内部股东的立场又开始动摇。
这也是温砚笙大晚上特意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卧室内的水声停下来,桑时桉好整以暇的抬头听机密,又因为腿间位置狭小,她只能缩着支着脑袋抬起头,仰头乖顺的模样勾人至极。
简涔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却也没忘记回复温砚笙:“简振扬在老爷子给的期限内筹到了足够的资金,老爷子看不得孙子委屈,本想要用自己的股份补偿简振扬。”
“但简振扬拒绝了,老爷子心疼,就帮他在上市最后的手续上找人卖了个人情,所以才会这么顺利。”
桑时桉问:“你怎么知道的?”
简涔予解释说:“老爷子身边的人都被几个子女渗透干净了,没什么秘密。”
电话里的声音一停,温砚笙试探:“那个姓桑的小朋友,也在你身边?”
“嗯,学姐想说什么就说好了。”简涔予点了点桑时桉的额头,警告她安分一些。
桑时桉一边探听机密,一边侧头咬上简涔予的手。
却不深,含进去后用舌头小口小口的舔着,柔软的舌肉像是在暗示待会会发生的事,简涔予轻轻吸气,压下声音:“至于华兴,涨跌都是简振扬的事,与我无关。”
桑时桉听不懂,温砚笙的笑声却从手机里传过来:“我没想到你们做实验的心比我们这种奸商还狠,好吧,那就让我们祝愿华兴早日涨破1000%,到时候我托人给你送香槟。”
简涔予也跟着笑:“多亏有学姐的帮忙。”
“我可不敢跟Thessaline抢功劳,你做什么都没现在买一场机票飞英国有用。”温砚笙调侃道,“不过记得别让你那位小朋友知道……啊,我忘了,她现在就在你身边。”
桑时桉原本听八卦一样听着两人聊天,仗着简涔予现在没法分心,时不时对着简涔予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直到听到温砚笙的这句话,脸一下子就黑了。
温砚笙的话还在继续,话锋一转:“对了,简振扬抛售的那一个点股份前两天冒出来不少抢筹的公司,有好几个账户都属于海外同个离岸公司,对方保密性做得很好,暂时还查不出背后的人,你有头绪吗?”
桑时桉听到这话,垂下的视线一乱,又很快稳住情绪,抬头去看简涔予。
简涔予的手依旧轻柔的抚在桑时桉的头顶,还以为是桑时桉等久了,对温砚笙平静而又快速地说:“没有,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瓦解简振扬手中的股份就可以。对方既然钻了离岸公司的漏洞,暂时应该不想现于人前,但总有一天会露出目的,到时候再看是敌是友不迟。”
温砚笙又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还不等简涔予有动作,桑时桉便起身跨坐到简涔予的腰腹偏下的位置,恶人先告状:“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温砚笙,就不怕她出卖你吗?”
她想过温砚笙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会隐瞒简涔予,没想到温砚笙的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简涔予面前提了又装作不知。
桑时桉说话时,用手缓慢的抚着简涔予的心口,像是在点火一般,简涔予重新靠到枕头上,长发随之倾泻而下。
她狠狠咬了口气,坦白说:“我大学学的是药学,对金融方面了解不深。温砚笙在欧洲操纵过上千亿的资产整合出售项目,要不是现在因为她爸妈的官司受制于人,关系再好也难请……至于我相信她,不仅是因为曾经的交情……我的目标若是达成,她也能拿到不少利益,所以也愿意跟着我赌。”
这也是桑时桉找上温砚笙的理由。温砚笙父母的冤案已经快二十年,如今公司又全然旁落在后妈和后妈的儿子手里,这样的人最不乏野心,弱点也最明显——钱和人脉。
简涔予似乎比桑时桉还要着急,在桑时桉还在消化时,就暗示性的揉了揉桑时桉的后颈。
桑时桉气呼呼的瞪了简涔予一眼,真想把简涔予这一面昭告天下,让那些觉得简涔予高岭之花清冷禁欲的人都好好看一看,简涔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桑时桉退到简涔予的膝盖处,低头的瞬间,简涔予发出低低的喘息,位置调转,却没有像桑时桉那样求饶,声音带着鼓励,像是当初抓到桑时桉看视频时的教学一般:“唔……桉桉,把你的牙齿收一收嗯,之前教了你好几天了,对,慢慢的。”
简涔予冷白色的皮肤逐渐泛上一层粉,尤其是原本就发红的地方几乎就要兴奋到破皮,桑时桉听着她的要求,轻轻的收起牙关:“就要咬你。”
“你明明也很心疼我,还是,你想让我求你?”简涔予低低的笑起来,抚摸着桑时桉的头发,声音慢而诱惑,“如果累了,也可以换我来。”
这种小看人的话无论是谁都受不了,桑时桉故意探出虎牙磨了两下,被尖锐的牙尖刺激,简涔予浑身一激灵,抚摸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嗯……桉桉真坏啊。”
“你最好多坚持一会。”
“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但我会努力多——”简涔予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
不等她把话说完,桑时桉已经松开牙,张嘴吻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开始深吻,用从简涔予那里偷师来的技巧,又舔又吮的。也没给简涔予任何适应的时间,亲吻上来就是快速的纠缠。
依旧没有收起的牙尖时不时刺过,舒服中伴随的痛也难以忽略,简涔予轻轻的吸着气,却因为桑时桉的主动,竟然也被调起了情绪:“桉桉……把你的小猫牙齿收一收,嘶,真疼,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吗?”
“不准叫我小猫,猫猫也不行!”
明明简涔予已经很久没提过‘猫猫’这个词了,这几天不知是从哪次开始,简涔予就又开始唤了起来。
偏偏这个词在桑时桉这里过于特殊,简涔予每唤一次,桑时桉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禁词一般起反应,惹得简涔予越来越喜欢唤。
桑时桉的下巴很快被沾湿,她能察觉到简涔予是真的动情了也是真的会疼。一想到简涔予这几天对她的所作所为,桑时桉就根本没打算收牙齿。
果不其然简涔予变得越来越通红滑亮,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潮湿的热意。简涔予清泠泠的嗓音染上情态,变得越发性感柔和:“桉桉,我的猫猫,好乖啊。”
她的声音令桑时桉面红耳赤,桑时桉本以为角色调转后哭的会是简涔予,却没想到简涔予依旧是这副游刃有余的享受姿态,桑时桉险些以为被按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整个卧室的气氛都变得暧昧旖旎,桑时桉存心要报复简涔予,在简涔予摩挲她后颈催促时忽然用力用舌尖一抵,然后又立刻低头往下咬了一口,毫不留情。
攀升的愉悦在这一刻骤然被打断,简涔予的腰腹紧绷起一个弧度,打着颤:“桉桉,你——”
这几天两人贴合着已经尝试过很多回,简涔予揪着床单的手紧了紧,被亲吻过之处竟然还保持着刚刚的状态,桑时桉低头检查了一下,依旧极为漂亮,像是夕阳西下时天空中唯一的艳阳,轻而易举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桑时桉确定简涔予没关系后,又继续重复最开始的过程,轻而缓的吻,再渐渐加快。她把每一寸都亲吻照顾了一遍,吻得简涔予额间溢出细密的汗。
然后故技重施,在简涔予即将动情的前一秒,压住简涔予露牙一咬,如一盆冷水当头而下,冷漠无情的叫停简涔予所有的期待。
一瞬间,简涔予漂亮笔直的双腿都绷紧起来,急促的吸着气:“桉桉……你别……”
简涔予双眼的视野阵阵发黑,缓和了两三秒才回过神,闲适把玩桑时桉头发的手早就垂落下去,看着桑时桉莹亮的下巴,有些用不上力。
两次惩罚之后,桑时桉抬头看向简涔予发红的眼尾,报复的快感稍稍被压下去一些,总算愿意对简涔予好一点。
她重新俯下身,吻过去的动作温柔下来,安抚性的一下下轻啄。与此同时一手扣上简涔予的手,十指交扣的捏了捏。
简涔予强忍了许久,终于得到了觊觎已久的温柔,猫猫的吻比她想象中更软更甜,抵住吮吸时,一瞬间酥麻的电流好似涌遍全身。
简涔予半阖着眼享受桑时桉带来的感受,配合着把自己放松下来:“我该猜到的,你想要报复姐姐吗?”
桑时桉听到‘报复’两个字就一阵脸热,被拆穿的羞恼让她故意重重一吸,然后迅速抬头,撤得毫不留情,神情十分无辜,指腹却在简涔予的心口打着圈,像是在索要真心。
简涔予好不容易调起的情绪在她远离时又渐渐冷却下去,桑时桉像是把玩什么新玩具般,用一周没修剪的指甲刮蹭刚刚亲吻过的地方,手极稳,连指腹都不曾碰到一寸。
然后毫不留情的刮擦过去。
指甲看似不到一毫米的长度,薄薄的却比牙尖还要尖锐,简涔予浑身一震,终于忍不住要推开桑时桉。
桑时桉却按着简涔予,在要被简涔予挣扎开之时,极尽温柔的又吻了下去,温软的唇瓣代替指甲,恰到好处的让简涔予软了身,把刚刚的疼痛遮掩过去,变成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简涔予青白的手指崩紧,血管青筋浮现。
桑时桉抬眸,一边贴着亲吻一边说话喷洒热气:“涔予姐姐怎么是这副表情,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简涔予简直要被桑时桉给气笑了。
前两天予取予求的乖软猫猫,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技巧。桑时桉没给简涔予开口的机会,又开始重复刚刚的行为。
温柔的陷阱令简涔予不敢沉溺,可对于桑时桉的爱意又让她无法自控的沉沦,指尖蜷缩又紧绷,本能的支起膝盖要躲避,太阳穴都浮现起青白的经络。
简涔予似疼痛似沉溺的声音传来,一会再重些一会别咬的,桑时桉的嘴都要酸了,看着亲吻过的地方也快被调动到破皮,这才慢吞吞的松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深深吐了口气。
然后威胁一般的问:“你以后还像那样欺负我吗?”
简涔予偏过头,热汗顺着光滑的皮肤落下来,胸口喘息剧烈,却拒绝回答。
桑时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正考虑要不要趁现在简涔予没什么力气,去把简涔予买来的玩具都拿过来玩上一遍时,简涔予却忽然笑了出来。
她明明是躺着的,长发如绸缎般扑散开,向来清冷的面容寸寸浸染情欲:“桉桉,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绝美精怪,无孔不入的侵入耳中,是警告也是威胁。
桑时桉沉默地跟简涔予对视着,十来秒后,她选择了继续。
同时也没漏过简涔予脸上意料之中的笑意。
桑时桉按着简涔予的腿,吻落下的瞬间又极尽缠绵的吮吸,而后齿尖重重往前一压。
简涔予发出比刚刚都要急促的喘息声,想象中的愉悦感并没有到来,冷汗从后背阵阵冒起。
简涔予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紧紧地盯着桑时桉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桑时桉的呼吸一阵阵的撩拨,明明没有接触到,却依旧被濒临的情绪逼得颤抖起来:“桉桉……宝贝……你听、听话。”
桑时桉丝毫不委屈自己,嘴酸了就停下来,再一次抬头时,她拿过简涔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离温砚笙的电话挂断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简涔予对她最过分的时候,逼得她一个小时承受了六回,喝了一整杯水才缓过来。
那她也再玩半个小时,让简涔予尝一尝六次不得解脱的感觉,也没什么关系吧?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情侣和好,喵喵喵喵
燕城夜间的温度达到了零下十五度, 屋内的热气却蒸腾得人快要溺毙。
简涔予被桑时桉吻一下就抖一下,散落下来的长发被汗沾湿,灼热的视线却紧紧的盯着桑时桉, 像是随时做好了要反制的打算。
桑时桉的眼睫下意识颤了颤, 又很快压住这几天习惯性想逃避的心理, 理直气壮的瞪向简涔予:“就、不、听、话!”
桑时桉逼着自己不去看简涔予,继续低下头虐人, 叼着简涔予给她狠辣的吻,舌尖狠狠推压。如果是简涔予这么对她做, 她恐怕早已招架不住的哭喊,简涔予却依旧能忍又倔强:“那……那你就试试。”
体温升高的热汗和疼出来的冷汗交织在一起, 整个人却还能保持理智,望着模糊视线里桑时桉生动的表情,瞳孔都开始涣散,显然到了极致。桑时桉收起牙, 柔和的吻着简涔予,缓慢的伸出舌头, 一点一点, 极尽简涔予的喜好,含糊的声音忽然从口中飘出来:“Thessaline是谁?”
咬词发音都很精准, 显然是听到的时候就牢牢记在心底。
简涔予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泉中, 一边享受一边又生理性反射的提防着桑时桉的突然发难。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我在英国读书时的导师……是个, 老牌贵族, 家里从政的人不少。”
简涔予看桑时桉听得仔细, 话说了一半就停住,勾着桑时桉的好奇心。
很显然,此刻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乖巧的猫猫了, 而是被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小疯猫。
小疯猫跟简涔予对视了三秒,就毫不留情的露出尖牙,又开始一轮的折磨,床单被搞得越来越乱,简涔予没坚持过一分钟就被迫继续解释:“停……停下不要缠……因为,欧洲即将颁布法令!”
柔软的舌尖叼着简涔予深深的卷,然后又留出间隙用牙齿深深的刺,在简涔予说出那句话后,桑时桉略微放轻了力道:“什么法令?”
“华兴上市招商依靠的是在欧洲买下的大片油田储能,以及它附赠的一些矿产。”简涔予的声音都发着抖,她克制着身体的变化,说得很慢很慢,一句话就用了将近一分钟。
“但欧洲即将出台相关能源税的新政策,以及。”简涔予此刻的声音自带缱绻的调子,慵懒而有狠戾,“极大可能将禁止开采。”
桑时桉惊讶的睁大了眼,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跟简涔予正在做什么,爬起来问:“所以温砚笙才会希望华兴股价早日涨幅破1000%?现在华兴招商的胃口有多大,今后政策出来时就有多惨烈。”
可是这个项目简氏已经筹备许久,简涔予又是在什么时候得到有关政策的消息的?是在回国后,还是回国前?
桑时桉问:“你早就知道,那简伯伯知道吗?”
简涔予摇头。
那就是说,那就是说……“在简振扬跟你作对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这个布局,所以你之前也没有非常明确的阻拦简伯伯对简振扬的帮助?”
简涔予挑了下眉,没想到桑时桉能立刻猜到她的心思,心头一暖。
简涔予透红的面庞倏然逼近,修长的指节挑起桑时桉,囚禁的困徒摇身一变,鼓励般的说:“不止,再猜一猜?”
桑时桉察觉到简涔予的别有深意,果断摇头:“不,我不想听了。”
她去推简涔予,却被简涔予反压下去,简涔予整个人都滚烫着,像是发了烧,她咬住桑时桉的耳朵,报复性的碾了碾,强迫桑时桉听:“要让简振扬入套,一是需要简家长辈的支持,二便是需要让简振扬自己有紧迫感。”
“当时我的研究成果还未投入临床试验,只是理论上成立,不足以威胁到他。我当时愿意跟我爸妈去你家,便是为了简振扬的事。”
桑时桉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清楚了关键。简涔予当时和桑时樾一见面就相谈甚欢,虽然两家人并不强求联姻,但桑时桉当时就对那场面十分抵触,自然也没有仔细去听谈话细节。
简家和桑家的联姻推动了简振扬发展华兴油田项目,而简老爷子的纵容让这个项目以最快的时间上市开盘。
像是端上饭桌的美味佳肴,看似简振扬风光无限,实则受益者早已等在幕后。
简涔予专攻药学,并不擅长金融财务,但她毕竟从小耳濡目染,怎会真不染纤尘?
她在床上当个故事般讲给桑时桉听,说者无意,听者却深陷动容。桑时桉突然压住简涔予的肩,将人反压了回去。
要换成之前,桑时桉定然很难得逞。但现在的简涔予屡次被她推到攀顶边缘,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难忍受的崩溃边缘。
在桑时桉再度吻下去时,简涔予终于受不住的抬手去拉,声音发紧:“桉桉……”
“这次是奖励。”桑时桉带着笑,“相信我。”
牙齿被很好的收拢起来,吻落下的时候,桑时桉极尽缠绵,卷着简涔予牢牢吮卷数下,与此同时倏然全部含进一吸。
简涔予猛地咬上自己的手背,晶莹的腰腹绷出一道紧实的弧度,凌乱的床铺再度沦陷。
她足足失神了半分钟,被强行控制的痛苦过后就是极致的欢愉,即使理智如她也不能幸免,灵魂仿佛都在震颤。
桑时桉贪恋的欣赏着简涔予的情态,最终还是没忍住,捧起简涔予的脸无目的地亲在脸颊。
哪哪都好看。
等到简涔予的理智渐渐回归,逗猫般揉上桑时桉的后颈,声音哑得厉害:“好玩吗?”
桑时桉的眼珠子都要黏在简涔予脸上了,头脑也跟着发热:“我如果说好玩,你会不会报复我?”
很有自知之明,简涔予控制着想要立刻把人扑倒的冲动,摇了摇头。
桑时桉迟疑:“真的?”
简涔予:“真的。”
简涔予都这么说了,桑时桉勉强相信她,实话实说:“好玩啊,特别好玩,你也特别好看。”
简涔予的手往下压,直到唇贴近桑时桉的耳,她说:“嗯,我也好喜欢……向你求饶的感觉。”
桑时桉:……
第二天就是宏观经济学的考试,简涔予在说完那句话后,带着桑时桉冲了一次澡,桑时桉全程忐忑不安,直到吹干头发,简涔予也没对她做什么。
像是突然变得正常。
但这有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桑时桉考试都考得胆战心惊,直到在考场外看到简涔予,悬了半天的心还是死了。
“周一我还有最后一门考试,还能给你攒出三十个小时。”桑时桉面无表情的站定在简涔予面前,“走吧,看我们谁先做死谁。”
简涔予话都没来得及说呢就被冤枉了一顿,愣了下后,低低的笑起来:“是啊我就是个又凶又不止节制的女朋友,你真是辛苦了。”
听到简涔予对她说的‘女朋友’这个词,桑时桉犹豫了会儿,很小声的问:“所以过去了?”
“嗯。”简涔予故意逗桑时桉,“当然,女朋友如果还有额外的生理需求,满足你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桑时桉:……
桑时桉的耳朵不争气的红了红,意识到自由终于重新对她开放,恨不能立刻去旁边的塑胶跑道跑上几圈。
简涔予原本就是因为桑时桉说分手的事才生了那么多天的气,就想让桑时桉长长记性,别把分手当口香糖似的乱吐。
当然顺便的,也满足一下她的私欲。
直到昨晚跟桑时桉解释简振扬的事,清晰的看到桑时桉从担忧转为欣喜的情绪,每一丝转变都是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
简涔予对着这样的桑时桉,突然就心软了。
捧在手心里宠了那么多年、又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总不能真欺负过了头,不然找谁赔一个?
于是,她就单方面跟自己跟桑时桉和解了。
桑时桉在重获自由的五秒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终于把简涔予哄好了。
以助于走路都有点不顾形象的蹦蹦跳跳。
简涔予看了桑时桉两眼,沉默的往旁边躲了两步。
有点不想承认这是她家的猫崽子。
桑时桉又跟过来,丝毫没有前任校花的形象管理,继续垫脚。
简涔予又躲。
桑时桉:?
桑时桉看出来了:“简涔予,你是不是在躲我?”
简涔予摇头否认:“没有。”
并且学着苏柠玥平时的动作,牢牢挽上桑时桉的手,压着她不让她乱蹦。
桑时桉被钳制住,终于明白简涔予在躲什么,不由好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在意形象?”
简涔予想笑,但是忍住了:“有女朋友的人都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吗?
桑时桉想象了一下简涔予在自己身边一蹦一跳的画面……
算了,太黑暗了。
虽然简涔予单方面宣告和解了,但桑时桉藏不住事,上菜时,一边嚼着蓝鳍金枪鱼,一边在脑子里天马行空。
简涔予瞥了一眼她定住的瞳孔:“在开什么小差?”
“你不应该先反思自己吗?”桑时桉乍一和好,小脾气全溜出来了,“我们才在一起一周你就腻了我吗,都不猜一猜我在想什么,就知道判断我约会时开小差。”
简涔予失笑,柔声哄她:“好吧,都是我的错。”
“所以,桉桉看着金枪鱼,是打算挑一片喂给我吗?”
桑时桉顺着简涔予递出的台阶,选了片最肥美的形状最好的,沾了酱料后递到简涔予嘴边:“啊——”
简涔予张口,慢条斯理的就着桑时桉的筷子咬下一小口,然后又慢慢的嚼。等吃完了,再咬一口,动作极为优雅,酱料甚至都没沾上唇。
桑时桉举得手都要酸死了,简涔予终于吃进最后一口鱼肉,咬进筷子时舌头不经意拖拽了筷子,惹得桑时桉眼睛乱瞟。
忍了好一会,桑时桉还是没忍住,闷闷的说:“我确实在想事情,我有个可能不那么礼貌、也比较难回答的问题。”
简涔予放下果汁杯:“嗯?”
“就是,你突然原谅我了,是因为害怕我昨天晚上对你做的事情吗?”简涔予还没说什么做什么,桑时桉就先把自己说了个满脸通红。
真尴尬。
她为什么非要问呢?
简涔予看着桑时桉,脑中出现八个字:主动挑衅,欲求不满。
要不是存心刺激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简涔予是个理智的人,她想了想自己态度的转变,也确实是在那时候,不怪桑时桉瞎想。
但这并不代表桑时桉可以这么理解。
“你觉得是因为这个?”简涔予抬眼。
那冷淡的眼神把桑时桉看得发毛,好像下一刻就要抽掉整张餐桌布把她推桌当菜。
“……我就是想不明白。”桑时桉好久才说出一句话,“还有之前你嗯嗯嗯问我的问题,我好像也没回答你,你也不追究了吗?”
简涔予在心里默默记下桑时桉的一项恋爱需求:寻根问底。
“如果跟你哥哥要联姻的是其他女人,你肯定不会扮成猫猫。这件事我早就有了答案,你不愿意承认,我也不会勉强你认下,顶多……”
简涔予的声音顿了顿,笑着提出解决办法:“在你下次圣母心泛滥觉得只有分手才能弥补我的时候,再把你关起来就好了。”
桑时桉:……哦。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当圣母了。
尤其是对待简涔予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突然原谅你。”简涔予话音一转,故意顺着桑时桉的话认下,“我好柔弱的,所以桉桉就不要欺负姐姐了?”
桑时桉:……
啊——
柔弱。
简涔予要是柔弱,那她就是林黛玉,风一吹就要倒的那种。
桑时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想要从简涔予那张说出‘我好柔弱’的厚脸皮上找出破绽。
简涔予言笑晏晏,含情脉脉。
眼睛里似乎还在说:好冷啊,需要桉桉每天晚上都帮我暖床。
桑时桉看了半天,眼睛都看酸了,于是放弃。
她想:简涔予停止发疯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停止了。
“但当初明知道猫猫是你,还是瞒着你没有拆穿你,确实是我的错,是我的一己私欲,我向你道歉。”简涔予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
桑时桉恋爱脑上头,被简涔予翻来覆去时都没跑,自然更不计较这件事。
她快速的“嗯嗯嗯”几声,低头开始吃饭。
“还有件事。”简涔予给桑时桉夹了筷子菜,提起另一件事,说,“我今天上午已经考完了期末考,明天就要出差,大概要三四天,这几天就不陪你了。”
桑时桉怔住:“……所以你是因为要出差关不住我,所以才随随便便就和好了的?”
简涔予笑着看她:“你周末不考试,我可以选择带你一块出差。”
桑时桉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不敢乱开玩笑了,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下周最后一门财政学,我逃课被抓过一回,平时分少五分,我的绩点得靠卷面分救。”
简涔予早就看过桑时桉的考试表,依旧遗憾:“好吧。”
桑时桉犹豫了好一会,酸了吧唧的说:“你出差是不是要参加什么酒会或者跟人吃饭去娱乐场所之类的啊?”
简涔予点头:“应该会有。”
桑时桉拼命暗示:“那应该有不少优秀的青年才俊吧?”
桑时桉的心思根本藏不住,简涔予一听就听出来了,笑着说:“我也觉得。那要不我每半小时就给你打一次电话?”
桑时桉眼睛一亮,觉得简涔予的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太太太好了,赶紧点头:“好啊好啊。”
简涔予:“那会不会打扰你学习?”
桑时桉犹豫:“唔。”
半小时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好几分钟,她确实是学不进什么了。
“那就一个小时一次吧。”
简涔予忍着笑:“好。”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遇见家长,小桑心慌……
桑时桉偏爱甜腻腻的食物, 每次出门去餐厅,简涔予最后总会帮她点份甜品。
这一次也不例外。
服务员来送餐后甜品时推着小推车,几道招牌米其林甜点放到桌上后, 服务员又弯下腰, 从推车的第二层拿出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花, 递向桑时桉。
桑时桉的眼睛一亮,转向简涔予:“你订的?”
简涔予支着下巴, 眼底染上笑意:“嗯。刚刚出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一桌情侣被送了花,我就学一学, 应该没有很差劲吧?”
桑时桉本想说‘那多形式主义’,可眼睛落到淡金色的花瓣上, 就嘴硬不了了:“还行吧。”
简涔予眯着眼笑容更深了。
两人把甜品分着吃完,简涔予看了眼时间,问:“待会有想去的地方吗?还是直接回家?”
桑时桉歪头思考了片刻,说:“回家有点累, 还是在外面吧。”
万一又下不来床怎么办?
简涔予听出她言下之意,忍着笑:“那就去商场, 给你买些药材回去补补身体。”
桑时桉幽怨的望着简涔予:“今天周五, 你送我回我爸妈那吧,反正周末我就是要回家的。”
简涔予:……
简涔予把擦过嘴的纸巾折叠放在一边, 缓缓道:“你复习的书还在家里, 财政学的绩点不要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桑时桉努努嘴:“行叭。”
吃完饭两人穿上外套, 桑时桉没忘记那束玫瑰, 果然比之前大红色的要顺眼许多。但问题又来了:“花的颜色是你自己挑的还是学别人的?”
简涔予:“看到的那桌小情侣是用的红玫瑰。”
那品味确实提高了。
桑时桉十分满意, 打算回去后就装瓶插花。
离开包间快到大厅时,简涔予突然转过身,把桑时桉压在了墙边。
香水清雅的尾调从简涔予的衣领飘出来, 混着玫瑰的清香直直往桑时桉脸上扑。
桑时桉桑时桉睁大了眼睛,满脑子都是:简涔予竟然还学会壁咚了吗?可是被人看到怎么办?我该不该配合她还是该推开她啊?
怀里的玫瑰花本来抱在胸口,桑时桉往下扯了扯,没让花挡到她们拥抱的胸口。脸上的热意蹭蹭蹿上来,桑时桉小声:“你、你干什么呀?”
简涔予的唇贴过来,落向的却是桑时桉的耳朵,声音很轻:“你妈妈在外面。”
桑时桉一怔,再多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能僵硬着身子:“啊?”
简涔予又挨近了点,提醒她:“你抱着花不合适。”
桑时桉往前倾,下巴越过简涔予肩膀时,看到任黎正跟两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交谈,旁边的服务员安静的等候着。
看不出是来吃饭的还是已经吃完要走。
桑时桉吓得要死,要是让她妈妈知道她在跟简涔予约会,她今晚就会被抓回家。待会要是她妈妈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家门……桑时桉打了个一个寒颤,往后挪回去,紧贴墙根。
桑时桉拽上简涔予袖子:“要不,我们再回去吃一顿?”
这是个好办法,桑时桉正打算重回包间,简涔予就按住了她:“你妈妈她们好像还没吃饭,往这边的方向来了。”
“餐厅今晚人多,我已经买了单,有可能就是往我们的包厢去的。”
桑时桉:…… 啊???
燕城那么大,这儿又靠近大学城,她妈妈是没地方吃饭了吗?
简涔予看桑时桉吓成这样,轻声问她:“跟我在一块就这么怕吗?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跟我偷情啊?”
“那、那那也不是现在。”桑时桉嘴唇咬到发白,一边担心被她妈妈知道,一边又怕说错话引得简涔予误解,抱着玫瑰花的爪子抖得要命。
“我我我之前有个发小跟家里出柜后就被流放国外了,连生活费都是找我借的,可怜死了。我现在大学还没毕业,要是被扔出去,我不就白读了?”
简涔予:……
这么想,好像也对。
就算要出柜,也不能在没有自理能力的时候出。
话说间任黎离她们越来越近,简涔予从桑时桉手里接过花,揉了下她的脑袋:“跟在我后面,尽量少说话。”
桑时桉还不明所以,就看着简涔予先走了出去。
桑时桉:!
简涔予大大方方的抱着鲜花,上前跟任黎和另外几人打招呼,任黎看到她十分惊讶,准确来说是看到她的花很惊讶:“涔予,你怎么在这?”
简涔予脸上的笑意十分自然:“桉桉之前说想来这家餐厅吃饭,刚好今天她考完试,我就早早的来订餐了。”
简涔予转过身,看着身后鬼鬼祟祟的桑时桉,无奈给她使了个眼色,招了下手。
桑时桉走过去时,就听简涔予说:“饭吃到一半看到这餐厅有帮买花的服务,刚好家里的花快谢了,也顺便要了一束。”
桑时桉听得心惊胆战,简涔予和桑时桉一块在这用餐订花的记录,只要任黎想查,肯定能查出来。但简涔予直接坦白的一说,反而显得真实。
任黎失笑:“刚刚看你抱花出来,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还想看看是哪家优秀的儿子,没想到是桉桉啊。她倒确实喜欢花,之前我在家里插花,全被她抢走放自个房间了。”
桑时桉很乖的站在简涔予身边,心虚得紧,不敢多说话,闻言也只是闷闷的‘哼’了声。
“我这儿还约了人,你们既然吃完饭就早些回去吧,最近期末周好好考试。”任黎嘱咐道,“没喝酒吧?喝酒了可千万不能开车。”
简涔予摇头,礼貌的说:“没有,阿姨放心。”
等坐进车里,桑时桉吊起的心终于落下,抱着简涔予塞过来的花,毫不吝啬的夸赞:“涔予姐姐好厉害啊,我妈妈甚至怀疑了你有别的桃花都没怀疑到我身上。”
“没办法。”简涔予指了指安全带,示意桑时桉,“我要是稳不住,你今晚就会无家可归了。”
桑时桉系安全带的手一顿,松开,趴过去咬了简涔予的下巴一口:“那我就缠上你,天天花你的钱让你养我。”
简涔予抬手,弹了一下桑时桉的额头:“出息。”
桑时桉夸张的‘嗷嗷’了声,提议:“回去的路让我来开吧,我还没开过你这辆车呢,不知道油门是不是跟我家里的一样硬。”
“你试试看,不习惯再换我。”
两人交换了座位,桑时桉先熟悉了一番车子的按键和档位,桑时桉的车技明显比之前开得更稳,全程都不需要简涔予说什么。
桑时桉感慨:“我哥哥送的兰博基尼终于能见天日了。”
简涔予笑着提起:“车身颜色还没改,等我出差回来陪你去?”
桑时桉点头:“改,必须改,我实在受不了死亡芭比粉。”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家。
简涔予先拿出拉杆箱整行李,桑时桉担心简涔予出尔反尔今晚又会抱着她做,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的心。
在简涔予整了三分钟后偷偷溜过去,扒在门框边问:“你明天要去哪个城市啊?”
“沪城,有个医药企业海外商会有意向跟内地开展深度合作,也是政府牵的头,想要成立发展基金,重点合作海内外一些重大项目投资。”简涔予解释说,“我爸爸的意思是可以过去找找机会,简氏很早就收到了邀请函,但能不能占据主导地位还得看机会,若是有可能,简氏今后的发展也能更上一层楼。”
海外华人的商会成立依旧,其中关系盘根错节,跟内地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爸爸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简氏不一定要参与进去,但不能被简振扬拿到机会。”
桑时桉听完,直接偏向简涔予:“简振扬不是对医药一窍不通吗?难不成他打算拿他的油田去跟你比啊?”
“也不算一窍不通,他只是没那么专业。”简涔予说的很谨慎,“毕竟他已经在简氏工作七年了。”
桑时桉依旧不满的拧着眉,在白色灯光下一照,一双眼像是通透的猫眼石。
简涔予走过去,指腹压平桑时桉眉间的褶皱,笑了下,说:“我心里有数,这事已经准备很久了,不用担心。你要是现在有空,帮我去把卫生间的日用品整理过来,可以吗?”
桑时桉过来的目的就是给简涔予帮忙,立刻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去了。
等桑时桉收拾好一大袋日用品过来时,简涔予正在衣帽间试西装。
这两天桑时桉穿过的cos服都是简涔予放洗衣机里洗的,洗完后跟其他衣服一块烘干,还没来得及分类挂衣柜。
“好看吗?”
桑时桉一看到那几件花里胡哨的衣服,立刻浑身紧绷,在简涔予望过来时拼命摇头:“我没看那几件衣服。”
简涔予:?
简涔予没忍住笑了:“没问你那几件,我是问我身上的这套衣服去参会可以吗?”
桑时桉一看剪裁得体的定制黑西装,又结结巴巴了:“好,挺好的。”
“不过我在犹豫是用胸针还是打领带。”简涔予拿出配饰,问,“你来帮我选一选?”
桑时桉被简涔予逗怕了,一时分辨不出简涔予是真要她帮忙挑衣服,还是又想跟她玩角色扮演,犹豫半晌才鼓着嘴挪过去。
简涔予的骨架小,身材比例绝佳,又因为自小养成的仪态,无论是穿实验室白色的实验服还是穿这类正装都极为好看。
桑时桉接过领带,在简涔予衬衫中央比了比,又换成胸针,总觉得哪哪都不满意。
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房间里那眉祖母绿的鸢尾花胸针,跑去自己房间翻了翻,从未戴过的胸针火彩极亮,配在简涔予身上更有一番古典优雅。
“送你了。”桑时桉特别大方的连着盒子一块给简涔予。
胸针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宝石,尤其还是这种火彩的色泽,简涔予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鉴定证书和宝石的历史,微微惊讶:“这就给我了?”
欧洲三百年前的皇室贡品,不止怎的就流落出来又到了桑时桉的手里。桑时桉喜欢花里胡哨的首饰,她的长相也完全压得住那些宝石的色彩,这枚胸针显然不符合桑时桉的喜好。
那就是桑时桉家里人给的。
“从我妈妈那儿顺的。”桑时桉故意开玩笑说,“传家宝,传女不传男那种,我以后没女儿,只能传给你了。”
明知道桑时桉是玩笑话,简涔予伸手摸上桑时桉的头发,叹道:“委屈我们桉桉了。”
桑时桉缓慢的眨了下眼:“……你别告诉我,你在因为我以后没法结婚生子而自责。”
简涔予笑了笑,没说话。
桑时桉无语了:“我从小娇生惯养,记事起就没开过刀,不管跟谁谈恋爱,这辈子从来就没想过要生小孩。那种苦吃不了,谁都别想。”
简涔予笑出声:“好吧,有被你安慰到。”
桑时桉咂巴着嘴:“要是真要说吃苦,当初拼了命考上燕大算一件,前几天在床上被你搞得死去活来也算一件吧。”
简涔予:……
简涔予揉上桑时桉的耳朵:“桉桉,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不是心疼我吗?那你可得记住我这句话。”
简涔予思索了片刻,意味深长:“我觉得人偶尔也是要吃一吃苦的。”
桑时桉听懂了,立刻就要逃,然后被简涔予按在衣柜上接吻。
又吃了好久的苦。
第二天早上七点,简涔予正要离家去赶飞机,桑时桉拉开房门探出脑袋:“你要走了?”
简涔予开玩笑的说:“要不要帮你也订张票,跟我一块过去?”
桑时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要,沪城那都没暖气,冷得很,你自己去受苦吧。”
简涔予走向桑时桉,直接把人拉入怀里。
桑时桉下巴抵到简涔予大衣上的装饰扣,有点无语:“你怎么比我还黏人啊?不是说年纪大的一般不这样吗?”
简涔予抱了桑时桉一阵才放开,温声说:“可是年纪大的人需要小朋友的关怀,你体谅体谅。”
桑时桉脸一红:“哦。”
“好了,我要走了,待会赶不上飞机会很麻烦。”简涔予放开桑时桉,推着她进房间补觉。
桑时桉晃晃悠悠的走进去,快要拐弯时,下意识往后看了眼,正好跟几米外的简涔予对上目光。
桑时桉愣怔住,呆呆地看着简涔予。
简涔予的目光太过温柔缱绻,让桑时桉有一瞬间想要重新扑过去。
简涔予向她摇了摇手,缓慢关上卧室房门。
桑时桉到底按捺住了。
直到大门的关门声响起,桑时桉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彻底睡不着了。
沪城,沪城。
云城离沪城挺近的吧?
桑时桉心里开始盘算了。
她只剩下周一要考的那门财政学,可以带着书去飞机上学,简涔予参加酒会的时候她也可以安静的在酒店复习,这么一算,复习完全是来得及的。
简涔予这么想要她一块去,都粘人到要求她一个小时打一次电话了,她要是突然出现,应该会很惊喜?
于是,周六早上六点十分,桑时桉打通了温砚笙的电话,并且以找温砚笙学习资本操纵为由,打算飞去云城见温砚笙一面。
电话那头的温砚笙却告诉桑时桉:“我这周末跟人约好了去沪城。你要是没订机票,就直接订到沪城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桑时桉试探:“你是要去找我涔予姐姐吗?”
温砚笙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你悄悄来,我不告诉她。”
第70章 第七十章 重操旧业,视频勾引
时间地点有了, 接头的人也有了,桑时桉打开订票软件,发现早上直飞沪城的票已经卖完, 只能订到下午三点起飞的票。
这样一来, 时间变得十分宽裕。
桑时桉是在临近十点收到简涔予的电话。
桑时桉放下手里的财政学笔记, 装作刚睡醒,懒懒散散的一声:“喂?”
“我刚到酒店, 你还没起床?”简涔予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透过电磁波,传导到桑时桉的耳朵里。
桑时桉的耳朵像是窜起小火苗, 被撩得阵阵酥痒:“嗯,有点困。”
“那可不行, 你忘了你周一的考试?”简涔予问,“看来我的叫醒服务来得很及时。”
桑时桉趴在床上,把湿发撩到一侧:“你想怎么叫?”
“跟你说说今天飞机上遇到的事情?”
“飞机上有什么八卦啊?”
“我后座的那两个女人,是一对情侣, 上飞机时空乘人手不够,我帮忙扶了下行李, 她们给了我一包糖。”
简涔予的声音轻轻的, 缓缓的,桑时桉在床上翻了个身, 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她们聊了两句, 她们两个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 一路争第一争到高中, 然后有一个人先动了心告了白, 就在一起了。”
“两人后来又一块念了同一所大学,又同时保研上了本校的研究生,直到有一天家里发现了她们的恋情, 两人没顶住压力就分手了。”
“研究生毕业后,其中一个留在国内工作,另一个去了欧洲读博。直到她们三十五岁,留在国内的那一个家里妥协了,连夜买了机票飞往欧洲。”
桑时桉屏住呼吸:“然后呢?”
简涔予说:“她们在重逢的第一天就重新确定了恋爱关系,此次回国前也领了结婚证。”
桑时桉握紧了手:“那十年,她们真的没联系吗?”
“也许有,但应该也只有问候。”简涔予说,“她们应该都不舍得让对方牵挂。”
桑时桉欲言又止:“……这样啊。”
“听她们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想我们,想我们昨晚差点被你妈妈发现的事情。”简涔予说,“我不是个好姐姐,勾引你跟我谈恋爱,却无法帮你应对被家里发现后的风险。”
桑时桉侧过头,看着床单上被长发打湿的细腻布料:“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你,我也有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啊,我之前只是没喜欢过人,所以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
“按照我的构想,我希望是两三年后,等你能毕业,等我能稳定住简氏的局势,到时候去你家见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哥哥,也能多一点底气。”
简涔予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把简氏当嫁妆,死皮赖脸要跟你结婚。”
桑时桉实在想象不出简涔予‘死皮赖脸’是什么样子,因为别人的爱情长跑生出的惆怅也在这时候消散了不少,笑出声来:“我家还有我哥哥在呢,你家就你一个,你怎么没想过,万一是你爸爸妈妈不同意呢?”
“公司都被我卖了,他们不同意就只能人财两空了。”
“啊?”桑时桉难得听到简涔予这么不正经的话。
简涔予也忍不住笑:“但最好是趁我妈妈不在国内的时候,去威胁我爸爸。”
桑时桉笑她:“你也有怕的时候?”
“怕啊,我当然会怕。”简涔予低低的叹了一声,“但我更怕我们也像她们那样要分开那么多年。”
桑时桉的声音发紧:“那万一会呢?”
简涔予沉默下来,呼吸有些重。
桑时桉洗完头发没吹风,突然就觉得有些冷,她的声音很闷:“可我忍不住想跟你联系怎么办?我做不到你飞机上遇到的情侣那样为对方着想,看不到你的时候,我每个小时都想给你打电话。”
“我也想每个小时接到你的电话啊。”简涔予同样回她。
桑时桉那颗惊慌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她想,分不分开这种事情归根结底都是由当事人选择的,就算她被丢出国,她难道不能偷偷飞回来吗?
没必要杞人忧天。
“不说这个了,我的觉都被你说清醒了。”桑时桉抱怨道,“要你赔。”
“回去给你带纪念品怎么样?”
桑时桉狮子大开口:“好啊,我要迪士尼的玲娜贝尓,最大号的那只。”
简涔予求饶:“宝贝,你觉得我有时间逛迪士尼吗?”
桑时桉夸张的‘天呐天呐’两声:“你该不会要给我带你们酒会的招商册吧?”
简涔予忍着笑意:“是啊,毕竟从飞机上下来后,我就下决心从今天开始省钱,不然以后怎么嫁你?”
桑时桉才不领情:“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流浪了。”
两人同时笑起来。又说了几句后,简涔予那儿进了其他电话,桑时桉挂电话下床,去卫生间吹头发。
边吹边回想简涔予刚刚的话,虽然简涔予的语调没有变,一如既往的很温柔,但桑时桉还是察觉到了简涔予几丝语气里的低落。
她想,简涔予怎么老是觉得她是被简涔予勾引的呢?搞得错都在简涔予一样。
年纪大的人会不会更粘人还有待考证,但喜欢担责任是真的。明明是她先扮成猫猫去勾引简涔予的啊。
想到猫猫……
桑时桉眼睛一亮,突然就找到了哄简涔予的办法。
十分钟后,白色头发的精灵圣女蜷缩在凌乱的床铺上,两缕柔软的白发顺滑的垂落在颈侧,头顶的精灵王冠熠熠生辉。
桑时桉调整了一下王冠的形状,微微歪斜,然后刁起其中一缕白发含在嘴里,镜头往下是一截雪白而又斑驳的脖颈。
上面点缀着口红晕开的斑斑点点,从脖颈到锁骨,视频开始录制。
另一边,简涔予接完温砚笙堵车的电话,打算叫餐上来时,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是早就拉黑她的猫猫号。
简涔予怔了怔,点开。
金丝纹边的精灵锻锦漂亮而又华丽,裙摆堪堪遮住腿根,两指粗的红绳紧紧勒过蜷曲的双腿,红与白极致的对比,随着双腿不安的挣动而摩出红痕。
镜头沿着红绳往上,交叉系过腰腹,交汇于堪堪遮住胸口的短衣,而后是斑驳的脖颈,再往上,紧咬的唇轻轻启开:“求您……买下我。”
落难的精灵露出圣洁而又明艳的脸,猝不及防一声泣音:“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视频戛然而止。
简涔予在视频播放完的那一秒,立刻发送了视频邀请。
桑时桉完全没想到简涔予来得这么快,身上的红绳并没有系点,拍视频时勉强用身体压住,一拍完就散了。
桑时桉正叼着绳子末端调整姿势,打算再拍一段送给简涔予。
结果就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一声惊喘从桑时桉的口中溢出,嘴里的红绳随之掉落,桑时桉惊慌的神色还没散去,就看到简涔予紧紧盯着她的眼。
曾经猫猫跟简涔予视频时,猫猫全程戴着口罩,而简涔予从未开过摄像头。
这一回两人的视线相撞,桑时桉的脸在一瞬间爆红:“我、我我……”
“不是说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吗?”简涔予身上穿着严谨的西装,正靠坐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搭在扶手,还真有看拍卖会的感觉。
桑时桉轻轻咳嗽了声:“你不是去忙了吗?”
“下午才去会场,现在还有时间。”简涔予指了指手上的腕表,“应该够验货了。”
桑时桉拍视频的时候没人看着,什么骚话都敢往外冒,现在对着视频倒是怂了:“我发你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们要是也分开了,我就天天拍视频给你,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忘了我,我这个办法好不好?”
好,当然好。
面对这样的桑时桉,简涔予的一颗心都被完完全全钓走了。
桑时桉说完,见简涔予不说话,觉得奇怪:“你是觉得不行吗?”
“行,我觉得这个办法特别好。”简涔予说,“刚刚截了几张屏。”
桑时桉:……
截什么?
桑时桉讷讷道:“你在截我吗?”
“是啊。”简涔予又按了几张,“这是猫猫第一回露脸,得好好保存。”
桑时桉无语了:“刚刚那个视频还不够你看的啊?我可是拍了好几回呢。”
简涔予忙着手里的事,简略的说:“不够。”
她又催促:“你不是要推销自己吗?”
桑时桉看简涔予这么感兴趣,眼珠子一转,坏心思上头。
直接侧躺下去,然后重新调整身上的红绳,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双腿分开,装作在蹬腿,身上绑得不紧却无法挣脱的绳子也跟着来来回回晃,好似被人钳制住无法逃脱:“丑陋的魔兽……滚、滚开……”
桑时桉朝简涔予伸出手:“不准碰我……主人、主人救我……救我……啊……”
她的尾音很软,又带着颤,随着扭动的动作,红绳不断蹭过偏短的上衣,隐约可窥见胸口露出的红。
桑时桉往镜头的方向看过去时,发现简涔予的手停止了动作。
简涔予像是猜到她的疑惑,言简意赅的说:“录屏。”
桑时桉心里笑得要死,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成功勾到简涔予后,桑时桉啧啧摇头:“涔予姐姐好可怜哦,只能偷偷录屏呢。”
简涔予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轻笑了声:“桉桉,你是故意的?”
桑时桉才不管简涔予什么想法,说了句“我学习去”直接挂断视频。
红绳下面的皮肤已经呈现粉红色。
不是勒的,是被简涔予看的。
桑时桉跑到卫生间捧了两捧冷水洗脸,才堪堪压下温度。
下午一点,桑时桉接到了温砚笙的电话,询问她的航班:“你来了正好,也能给你涔予姐姐增加筹码。”
桑时桉开始动摇:“可我什么都不会,过去能帮到涔予姐姐吗?”
“你不就代表了你哥哥代表了盛宇吗?”温砚笙语气悠悠,把奸商那套发挥到了极致,“那些人又不会去燕城求证,你也不想看你涔予姐姐孤立无援吧?”
桑时桉小声问:“难道简振扬那里有很多帮手吗?”
“有啊。”温砚笙看了眼远处围在简振扬身边的助理们,“可多了,一个接着一个,全是他的助力,看起来胜算很高呢。”
“我去。”桑时桉听不得简涔予被简振扬欺负的事,报了自己的航班号后,开始整理行李,还特意强调要单独开个酒店房间。
温砚笙倒也没多问,一口应下来。
简涔予从车上下来,看到温砚笙边接电话边笑的神情,好奇道:“学姐有什么高兴的事?”
温砚笙:“帮你加了份筹码,算不算?”
简涔予还以为是温砚笙又找到了什么关系,笑着说:“那就麻烦学姐了。”
交流酒会的第一天并不会决定项目,所有有意向公司的负责人齐聚于此,和主办方的商会联盟互相试探、评估对方能为自己创造的价值。
看似是海外华侨商会选人,实则是互相挑选。只有跟内地企业牵上线,才能适应内地的规则,从而迎合内地政府招标项目,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简涔予进场时,就看到与人谈笑风生的简振扬。凭借着华兴的上市,简振扬这几日可谓是赤手可热,在沪城商圈也出了名。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的目光相交,都很客气的点了下头。但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不少,一家企业两个继承人,认出他们的人多多少少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简涔予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端了杯酒,和温砚笙一块走向发起这场酒会的商会会长。
应酬完一圈后,那位商会会长上台致词,将此次回国的目的和商会未来的规划都说了一遍,无论商会的计划是否能按照他的想法推进,至少那些条件听起来很诱人。
饭点时商会的几个负责人分成了好几波,方便邀请不同的企业家一块用餐。
简涔予意外收到了那位会长的邀请,颇有些意外。毕竟明天才是重头戏,她刚刚和那位会长接触时只是以简氏的身份礼貌寒暄,并未提起过她手中的核心研究。
简涔予其实有所犹豫。
她跟温砚笙之前就把这个商会的行事手段系统的调查过,若是以她手中的研究投诚,定然能力压简振扬,成为商会选择的简氏代表人。
但是同样的,商会的胃口不小,势必以共享共赢的结果要求参股研究。那样一来,便会处于被动的地位。
那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总归抗癌药物的研究最终都是要招商融资的,早一些不过也是多几分被动。
收到商会会长邀请的时候,简涔予静默了半晌,才问:“简振扬有被邀请吗?”
温砚笙摇头:“据我所知,他被另一批商会的重要成员邀请了。”
“你知道原因吗?”简涔予对自己的优势劣势认知的十分清醒,自认为刚刚的表现中规中矩,相比较简振扬能展露出来的资金能力,商会会长更应该邀请简振扬去商谈。
温砚笙说:“或许是他早就听说过你的研究,对你感兴趣?又或许是随意选的人,这帮老狐狸精明得很,得去了才知道是什么目的。”
商会会长是一位知性的中年女人,名叫叶瑾岁,普通话不是那么的标准,据说早年在港城长大,后来跟着家人移居洛杉矶。
简涔予又回忆了一番商会会长的资料,依旧找不出原因,神色更为凝重:“你说的不错。”